冯大却揪住了这一细微的变化:“果然有关!你说,到底怎么了?”
马文池仿若未闻,到了太医院大门口停下,走上前问了守大门的官差一句,再退回来,直往归家的方向走。
冯大继续跟着:“安兄弟走了?”
“走了。”
“你要去找安兄弟?”
马文池归家与去安有鱼家是同一个方向,冯大不确定,但他觉得十有八九,果见马文池点头,他又问:“你找安兄弟,是想问大表妹的病情?”
算算时间,他大表妹自中暑从内学堂请假不去上学,再到万树山庄将养,也有一段时日了。
冯大一猜一个准,马文池再次点头:“你别跟了。”
冯大怪道:“那是我大表妹,你关心你徒弟想要问问,我怎么就不能跟了?”
马文池立停下步伐。
冯大往前冲了两步,见马文池原地站定看他,他赶紧又走了回来:“要不要这么大反应?我就真不能去?有什么是我不能听不能知道的?”
“我承认,我急着调往六部,确实同十一有关。”马文池与冯大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足有三年余,他对冯大的了解,比冯大对他的了解还要深,倘不说个明白,冯大不仅真会跟在他师兄家,恐怕还得跟他跟到他家去:“你别跟了,往后我会同你说的。”
“现在不能说?”冯大更疑惑了,什么事情居然是现在不能说的?
“倘你信我,就别再问了。”马文池连信不信任的问题都摆了上来,他就不信,冯大还跟。
冯大闻言果甚是无奈:“马兄,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于我而言,它就是。”马文池是打定主意逼退冯大,他需要个空间好好问问他师兄,关于他徒弟的伤况,这些他徒弟瞒了所有人,他便不能让冯大跟着去。
冯大抬手,伸起手指指着马文池,半晌没能说出话儿来,末了道:“行!”
说完提步就走,走了两步又走回来,马文池还以为他改主意了,没想他只再道一句:“我三妹也怪得很,倘让我从我三妹那里挖出点儿什么来,届时我再找你,你再如何也无用!”
马文池对冯三的印象,先时是不怎么好的印象,现今是自作自受挺可怜的印象,此刻听冯大这般言道,他也不带怕的:“冯三小姐心中有事儿,多半是女儿家心思,你这当哥哥的去刨根掘底,好不好不说,我觉得,你多半问不出来。”
他早瞧出来,现今只要事关夜十一,冯三的态度便有所不同,甚至能对她长兄,也就是冯大撒谎。
冯大此时去问,九成问不到什么。
他徒弟虽不大爱同他说太多,从前他也放任他徒弟自由生长,没怎么关注上心过,然经他师兄特意提醒,与后来所发生的种种,他已然是上了心,也就这么一个徒弟,倘唯一的徒弟被人害得折了,那他这个当师父的不仅打脸,还窝囊得很。
他这人一旦对什么上了心,总有法子能挖到一些事情,纵无法知个全面,挖一角窥大概的本事,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