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安注定就是这样的命运,无从改变。”他低着头,想起自己被秋公瑾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不在是属于他自己了。
秋夜痕低低的一声叹息,掌柜敲了敲门,将酒菜端了上来。两人停住了谈话,只是看着掌柜将酒菜一盘盘的摆上,撩人的菜香在房间内散开。
而此时的殷王府内,秋水漫睡了一觉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这府中的空气有些压抑,她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裙,走了出来。
青坠见她出来,匆忙迎上前正欲询问,却听秋水漫道:“随我出府走走吧。”她声音有些疏离,脸上的表情有些灰色。
未等青坠回答,秋水漫已经抬步朝着外面走去,青坠匆忙跟上,好在萧绝并未下令要禁秋水漫的足。
两人出了殷王府,秋水漫漫无目的的走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初秋的天,空气格外的舒适,她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心底的阴郁扫去了许多。
青坠知道她心中不舒服,想要规劝,可发现自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秋水漫干着急。
许是察觉到青坠的心思,秋水漫侧头对着青坠淡然一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忧,我没事的。”
她说的清淡,不见什么情绪。青坠绞了绞衣摆咬了咬下唇道:“王妃,奴婢从没见你这样过,所以心里害怕。”
秋水漫微微一怔,唇角一抹嘲色,她穿越来这里不过两个多月,可两个月也足够她爱上一个人了。
爱情,谁如果认真,谁便是输了。
“走吧。”她垂头,一缕细风扫着她耳旁的一缕青丝微微飞舞着。
秋水漫顺着殷王府门前的这条长街一走着,突然一阵熟悉的菜香气飘了过来,她猛的抬头看着头顶耀眼阳光下的金色匾额,心头凌乱的记忆浮现。
她没有多想,提着裙摆迈步走了进去。那掌柜并不认识秋水漫,看见来了客人匆忙上前招呼。
秋水漫看着楼下那满堂的客人,桌上的菜肴皆是出自她的手笔。看见这一切她心生一抹满足和熟悉,似是回到了自己久违的故乡一般。
“掌柜,还有空位吗?”秋水漫问道。
“有有,楼上还有。”掌柜忙让店小二引着,秋水漫和青坠一同上了二楼。
在房间里坐下后,秋水漫想去问问掌柜这里的生意如何,便让青坠在这里喝茶等她。
青坠知道秋水漫是想找点事情做,便没有拦着。
秋水漫走了出来,想起自己已经和秋夜痕经常来1;148471591054062这里,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着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走去。
这里房门轻掩,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秋水漫见里面有人晃动知道是有客人,本想走开,却听那微微的声音从缝隙传了过来。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询问我昨夜之事。没错,昨夜去秋家军救下裘香雪的人便是我。”秋夜痕声音温润,细细如流水一般悠长。
秋水漫听见这声音顿时一愣,而最让她惊讶的则是裘香雪三个字,她顿时间怔住,脑海一片空白。
里面传来茶杯摔倒的声音,朔安从一阵错愕中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公子你为何要救她?”
秋夜痕抿唇,眸子里的微光闪了闪:“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如果被那些莽夫糟蹋了实在可惜,所以才将她救了出来。”
朔安握着茶盏有些紧张,抬起头看着他凝声道:“公子可知,此事若是被相爷知道了,你会受罚的。”
“自然知道。”秋夜痕低笑,又道:“我知道父亲将此事交给你查办,但我不想为难你,所以才会跟你承认。你若想邀功只可将此事告诉父亲便是。”
朔安握着茶盏的手有些紧,他低沉着声音似是有些微微怒气:“公子知道,在相府里也只有公子对属下最好,属下又怎么会出卖公子?只是,如果公子要将裘香雪交给殷王,那么相爷很快就能知道是你做的。”
秋夜痕剑眉微挑,拢了拢衣袖道:“谁说我要将裘香雪还给萧绝了?你放心,就算是为了漫儿,我也断不会将她还给萧绝的。”
秋夜痕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冒着危险将裘香雪从秋家军手中救出来,是怜惜她一个姑娘家不想她遭辱罢了,但至于回到殷王府,那是断不可能的。
“如此便好,只要公子不自露痕迹,属下是能为公子摆平的。你也知相爷恨殷王恨的要命,好不容易抓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想要好好的辱没殷王一番。却被公子你横加干涉,依着相爷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
朔安跟在秋公瑾身边多年,虽然秋公瑾十分信任他,但也不是全信。而至于秋夜痕,朔安一直以来看的也算清楚,他虽然贵为相府公子但也不受重用。
“你放心吧,此事父亲查不出来的,裘香雪我藏的很好。”秋夜痕知道他一番好意,他今日选择与他坦白,也是想看看朔安这个朋友可交不可交。
但他赌对了,朔安此人良心未泯,如果能从秋公瑾身边离开,那是最好不过的。
“朔安,他日若你心中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不要因此自己身份悬殊就打了退堂鼓。你若信我,便告诉我,届时我一定帮你让你随着心爱的人一起离开相府去。”
他抬头,眼里满是诚意看着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