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之下,赵玉当即就让人摆了棋盘,准备好好过过这下棋的瘾。
不过……
许久之后,赵玉满脸无奈的将手中的一粒黑子扔回棋篓里,很是不快地看向晏池,“我说你这人,我知道我的棋力赶不上你,若是你实在不屑与我对弈,大可直说,明明答应了,又摆出这么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来,这又是为何?”
晏池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棋盘,发现自己先前走了一手臭棋,直接将自己大好的局面毁得一点不剩,也难怪赵玉会说他神思不属了。
看晏池许久不说话,赵玉也只能无力地挥挥手,“行了,这棋不下便也不下吧,看你这模样也是没把心思用在下棋上。”
然后召了人将棋盘棋子收拾好。
等到身边的小厮重新奉了茶点,又退到一边去,赵玉这才颇为好奇地看向晏池:“说说呗,你今天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为什么,咱们相识几年,我可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这话也不假。
与晏池认识几年,在赵玉的眼里,无论何时,晏池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哪里像现在这样,只差将“我很烦恼”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也正因为如此,赵玉这会儿才会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的难受。
他好奇呀!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让晏池变成这样。
不过……
晏池闻言只淡淡地扫了赵玉一眼,便又将视线重新放回了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上。
陆府的园子里也有石榴树,而且那石榴树上结的石榴还尤其的甜,以往的这几年,每一年到了夏日,陆寻便巴巴地等着石榴成熟,等到石榴可以吃了,必定会先摘下两个大的拿到他的书房,两人一起分着吃。
想着陆寻那白嫩的手心里放着的一把晶莹的石榴粒,晏池又忍不住一阵的心潮涌动。
意识到自己又莫名其妙的不对劲了,晏池连忙将思绪收了回来。
他同时也很有些不解。
他这是怎么了?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再见着陆寻时,便总会不自觉的往歪处想,便是见不着,只要一想到陆寻,亦会心中生出这类似的不正经的念头来。
那可是他的妹妹!
晏池忍不住抚额。
就算他向来沉稳,但遇到这种连他自己都想不透,亦不敢想的事,又哪里还能有什么主意?
而赵玉,在旁边将晏池面上少有的复杂情绪都一一看在眼里,好一会儿,他张大着嘴,一脸震惊地指着晏池,“啊,我知道了,你莫不是开始思春了吧!”
晏池浑身一震。
赵玉没有注意到晏池的异样,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腿“哈哈”大笑,一边笑话晏池:“看你苦恼成这样,我还以为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呢,原来是思春了,以你的年纪,若不是想等着金榜题名,早就该定亲甚至是成亲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