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微微拧起眉头,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陆寻自己乐了一会儿,倒是没有注意到晏池的异常。
她回府时本就有些晚了,又在晏池这里呆了这一会儿,外面斜照在院子里的阳光都变得昏黄了起来。
偏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陆寻站起身,“三哥,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话说到这里,陆寻才突然想起来,三哥特意让砚台在二门那里守着,她一回来就让她过来了,原以为是有什么急事,但一直到现在,三哥好像也没说什么要紧事,从头到尾甚至只问了一下她今天去刘府赴宴的情况?
“三哥……”陆寻忍不住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晏池这几年待她极好,要是晏池有什么事是她帮得上忙的,陆寻一定不会推辞的。
看着陆寻这副半点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模样,向来对任何事都极有把握的晏池忍不住抚了抚额头,“……没什么要紧事,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收拾一下也该用晚膳了。”
提到晚膳,陆寻立即跳了起来:“对了,母亲说了让我去朝云院用晚膳呢,三哥,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对着晏池摆了摆手,便匆忙离开了。
……
过了好几日,陆寻总算是明白了那日在晏池的书房里,晏池所说的听她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陆寻是被卫氏唤到朝云院去的。
天气正热,陆寻从梨香院来到朝云院的时候,也出了一身的薄汗,就着丫鬟打起的帘子踏进房门时,因为房里的凉爽,陆寻下意识的舒了口气。
然后便见着了卫氏的笑脸。
卫氏向来是个与人为善的人,嫁到陆家这么些年,也极少与周氏和章氏两个妯娌红过脸,陆寻更是几乎没从卫氏的面上看到过任何刻薄的神色。
但现在,陆寻就看到了卫氏面上正挂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倒是奇了。
陆寻于是坐在卫氏的对面,有些好奇地道:“母亲,您今天这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卫氏闻言连忙拉了陆寻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半点不掩自己的幸灾乐祸,“寻寻呀,母亲今天还真是听到了一件叫人大快人心的事……”
“哦?”陆寻的尾音微微上扬,“母亲,有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您说来与我也听听?”
“寻姐儿,你就算不说,母亲也一定会说给你听的……”卫氏笑着道。
然后便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说与了陆寻听。
原来还是与上次乔氏所提的亲事有关。
上次乔氏四十生辰大办宴席,中间还拉着卫氏的手,试图说和陆寻和她那娘家的侄儿的亲事,当时就将卫氏气得差点跟乔氏翻脸。
“前几个月不是说那乔天佑跟人争一个青楼妓子,被人打得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吗?打人的那人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可不是乔家能惹得起的,就算乔天佑再怎么是乔家人的掌中宝,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亏……”卫氏冷笑一声,“最近这才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没想着夹着尾巴老实下来,还故态复萌,又在外面胡来,这不,前几日又不知道招惹啊谁,被人蒙着头又是好一通的打,这次直接两条腿都被打折了,估计又得在床上再躺上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