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一定会买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做丈夫的,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能保护家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连酒都不能麻痹我!阿史那泥孰又喝了一袋子酒。感觉肚子都要涨裂了,终于。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在梦里面,他看到自己被杀了,然后自己的灵魂飘啊飘啊的来到了家里面,亲眼目睹了肆叶护可汗命令手下屠杀自己家人的情况,看的目眦尽裂。却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最后,只剩下妻子和一双儿女,瑟瑟发抖的相拥在一起,无助的看着即将落在他们头上的砍刀,阿史那泥孰痛苦莫名,只能疯狂的叫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奋不顾身的冲过去想要挡住那一刀,接着,他猛然惊醒了……
黑暗的帐篷里面,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只剩下帐篷外面的篝火,所以阿史那泥孰还能看到一些东西,想要站起来,却头疼欲裂的没有办法站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天还是黑的。这一点阿史那泥孰很是确定,所以他也不急着站起来,只是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减轻一点痛苦,喝酒喝得太过了……
“喝酒喝得这么多,将军头疼也是难免的,现在是不是非常难受?”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阿史那泥孰却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口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喝了酒哪有不头疼的?唉,上了年纪了,不比从前了,还有……什么人?!”阿史那泥孰猛然间反应过来,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大为惊恐之下,阿史那泥孰猛然抽出了腰间佩刀,正欲大喝有刺客,面前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在下乃是大唐大同道行军长史兼右先锋三原县侯苏宁的手下王辉,特奉苏长史的命令,前来和阿史那将军见个面。”王辉朝着阿史那泥孰行了一礼。
阿史那泥孰宿醉刚醒,头疼欲裂,难以攻击王辉,正觉得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听到了王辉的自我介绍,苏宁?不就是那支追击唐军的统帅吗?他,他竟然派人来到了自己的营寨里头,通过了层层护卫,来到了中军大帐里面?天啊,这,这要是他想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你是苏宁派来的?他让你过来做什么?你为何来此!?是否要行刺本将军?!”阿史那泥孰心中惊恐,却要稳住心神问话,声音不敢放大,害怕一旦放大声音自己会在援军进来之前被杀掉,于是只好小声的询问这人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拖延一下时间,思考一下对策,这件事情,真的是棘手了。
王辉笑道:“将军多虑了,在下来到将军帐篷里面已有一个时辰,若是想要加害将军,将军哪里还有和在下说话的机会?可是在下没有动手,这就是在下的诚意,至于在下为何来这里,这也是苏长史的意思,苏长史觉得,有一些话,必须要让在下告诉将军。”
阿史那泥孰心中惊疑不定,却不能做别的事情,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什么话,快说!”
王辉说道:“苏长史想问问阿史那将军,到底,将军是想在这一站之后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家人,还是想在死了之后和自己的家人在地府团聚?”
阿史那泥孰心中巨震,这,这件事情,苏宁是如何知道的?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绝对不可能,那么,那么就是说,他要杀了自己?以此来威胁自己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想要打仗,让他尽管来,本将军绝对不会害怕他!想要本将军的性命,他还早了!”阿史那泥孰反驳道。
王辉摇摇头:“将军过虑了,将军和大唐皇帝陛下有很好的私交,这一点苏长史已经知道了,所以就算是看在皇帝陛下的面子上,长史也绝对不会加害于将军,长史很钦佩将军的为人,但是,又深深的为将军感到不值得,将军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相反还有大功于肆叶护可汗,可是肆叶护可汗并没有任何的感激,反而,还要对将军下手,就连长史都为将军感到不值得啊!”
阿史那泥孰彻底的震惊了,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苏宁一个小小的长史会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吗?他说了这些话,很明显的传达了一个讯号,他不会加害于自己,相反,很有可能,他的目的,是想要通过自己做成什么事情,比如,斛薛部!
阿史那泥孰在短短的震惊之后,就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的头疼和些许的醉意被刚才王辉的一番话给吓得一身冷汗冒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头不疼了,思维就清晰了,阿史那泥孰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看着王辉,很平静的说道:“你想说什么,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