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钱进,原来宫里人都叫我小金子。”
“说吧,你应该知道我们将你捉进宫里来是为了什么。”陌孤寒清冷地开口道。
小太监身子一震,低垂着头,磕磕巴巴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陌孤寒一声冷哼:“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急着出宫?”
小太监紧张得语无伦次,却是依旧油嘴滑舌:“奴才……奴才知罪。奴才在宫里趁着采买之便捞了点油水,心里颇虚,唯恐事发,小命不保。所以,不得不自请出宫。”
一派搪塞之言。
陌孤寒不想废话,冲着褚慕白使个眼色,褚慕白就立即会意,上前一把就钳制住了他的肩胛骨,手下猛然使力,小太监一声惨叫,顿时汗如雨下。
“再有一句谎话,立即先拆了你的骨头。”褚慕白冷哼一声道。
小太监抱着胳膊痛得整张脸都开始抽搐变形:“奴才不敢。”
“说!”
“奴才,奴才其实是净身的时候没有净干净,如今又生了凸肉。马上这就五年大查了,宫里若是有净身不净的,都会再挨一刀子刷茬,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奴才尝过,委实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正好奴才手里多少也有了一点积蓄,就想着,自请出宫,到宫外逍遥快活,也能享个人伦之乐。所以奴才就提前趁着职务之便,在宫外添置了田产,将细软转移了出去。”
“这就是你自请出宫的理由?”
陌孤寒莫不经心地问。
小太监忙不迭地点头:“奴才早就已经跟总管请示过了,句句是实。”
陌孤寒头也不抬,只一声冷哼,褚慕白上前就要再次动手。
小太监吓得面如土色,惊慌道:“还有,还有。”
“说吧!”陌孤寒慵懒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小太监苦着一张脸:“奴才所言句句是实,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请出宫的。结果,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走露了风声,在奴才出宫前那几日有人找到奴才,以此事相要挟,将一些绣线交给奴才,让我出面献给皇后娘娘。”
终于说到正题,陌孤寒抬眼看了他一眼,厉声问:“什么人?”
小太监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敢受她的胁迫为虎作伥?”
小太监瞬间涕泪横流:“皇上,皇后娘娘,不是奴才糊涂,而是那人以此事要挟奴才,说我若是不听她的吩咐,就将此事回禀给您知道,说我意图秽乱宫廷,隐而不报。到时候就不是重新刷茬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是要掉脑袋的。
奴才原本都已经为将来铺好了路,好日子就在眼前了,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件事儿,奴才委实是犹豫了两日,被逼无奈才应下的。
那人神出鬼没,漫说她是什么身份,就连她的样貌奴才都不知道。她想要奴才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奴才想着,不过就是些绣线而已,总不会有什么猫腻,就无奈照做了。”
“那人是男是女?”
“女的,女的!”小太监忙不迭地回答道。
“高矮胖瘦,年纪?有没有什么显著特征?”
“是个年轻的,个子不高,有些娇小,身材么,裹在一袭黑衣里,好像不胖。”
“相貌?”
“她脸上蒙了黑巾,严严实实的,大多时候都是背对而立,奴才也没见到。”
身材娇小,个子不高,而且还神出鬼没,功夫不差,竟然是练家子。月华一阵狐疑,难道不是泠贵妃?泠贵妃自幼养在深闺,应该是没有这样的身手。
“那她后来有没有再找过你?”月华疑惑地问:“既然你不知道绣线有毒,又何须诈死金蝉脱壳?”
小太监笃定地摇摇头:“她倒是言而有信,我将绣线给了娘娘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几天后,总管在我一再催促下,就批准了奴才出宫了。当时,奴才害怕那绣线果真会招惹什么麻烦,而且那人手眼通天,再寻上门来,就无处可逃了,因此留了一个心眼。
奴才回去乡里之后便诈死,然后隐姓埋名回京城里享福来了。谁知道当初购置田产,竟然被人骗了,来到京城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又不敢报官,害怕泄露了身份,只能吃个哑巴亏。
再后来,银两花光,又无处可去,就流落街头行乞,遇到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