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导致阿蒙除了后脑勺的致命伤之外,身上多处骨折。
“对方手段凶残至极,公主怕是凶多吉少了。”这才是闵大人不得已只能前来求助楚轻的原因,只要公主有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性,他们都要争分夺秒。楚轻点了下头,绷紧了神经,仔细的观察着阿蒙的尸体,耳边传来闵大人说着关于别的细节:“这两日我们接到乌擎世子的报案,拿着画像派了不少人找寻是否有见过公主的人,发现公主从使馆扮作小厮出来之后,就扮作男子装扮,与婢女阿蒙去了一家叫吟月楼的青楼,不过他们进去之后,大概是被发现了女子身份,不到一炷香就跑了出来,听说公主还在那吟月楼外与人大吵了一架,随后就跟阿蒙离开了。只是随后,对方两人就彻底失去了踪迹,我们这两日还以为公主故意躲着我们不肯出来,可没想到两个时辰前突然就有人发现了阿蒙的尸体。尸体却是在城外十里发现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了,那
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凶手为何要抛尸在那里?”
“人迹罕至,容易不被发现。”楚轻道:“这阿蒙尸体发现时,身上可还有银钱?”
闵大人道:“并没有。”
楚轻摇头道:“发现尸体的报案人何在?”
闵大人不解:“余大人你找报案人,可是怀疑报案人?”
楚轻摇头道:“不,我想知道这件案子到底是一件谋杀案,还是劫财杀人案。”
如果是后者,那就容易多了,对方看对方逛青楼,又是两个女子心存歹念偶然起意,意图谋财害命,可若是前者……那么这件案子可就麻烦多了。
首先,阿蒙被杀,却并没有找到公主的尸体,只是这么一点都让人觉得奇怪……为何只有一个人的尸体?对方把公主带到哪里去了?闵大人听到楚轻的话,面容也沉凝了下来,如果真的如楚轻所言这并非一场简单的劫财杀人案,怕是更麻烦了,如今的各国的使臣都在,还有几个附属国,真的要查起来,怕是相当麻烦,还容易得罪人。
他只希望不要如同楚轻所言,事情更严重就好了。
几乎是楚轻说完,闵大人就让文吏去带报案人过来。楚轻边翻着卷宗,捕捉有没有忽略的细节,随即瞥了一眼报案人,报案人年约四十岁,穿的很是不好,脚上的鞋带了几个洞,衣服也破了好几处用不同的布缝补好了,针脚歪歪扭扭的,很显然并非女子所
为,对方应该是还未娶妻。楚轻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对方低垂着头,抱着手臂,畏畏缩缩的,见到两人就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草民刘三儿,见过大、大人。”
楚轻道:“你且抬起头来。”
刘三儿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一双吊梢眼,眼神四处游移乱瞄,就是不去看她,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加上弓着背缩着脖子,像是一只缩在角落的老鼠,给人的第一感官并不怎么好。
“大、大人,不是已经知道死者的身份了么,怎、怎么又把小的给喊过来了?”
楚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嘴角却是扯了下:“还有几个细节要问,本官且问你,你平时做何营生?”
刘三儿身体一僵:“啊,这、这个也要问?”楚轻把卷宗放在一旁:“这个自然要问的,毕竟,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那个地方又这么偏僻,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你去那里做什么?还是说,”她说到这,声音陡然大了起来,颇有些威慑的作用,“你
其实就是凶手?!”
最后这几个字把刘三儿吓死了,他连忙惊恐的摇头:“大人!小的不是凶手小的真的不是凶手!真的不是!”他哪里见过这阵仗,所有人都盯着他,还有两个他得罪不起的大官,竟是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楚轻几乎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诈他,迅速继续问道:“那你身上为何有死者的银袋子?你不是凶手谁是?”“不是的!大人你听小的说,这银袋子是……”刘三儿立刻就要反驳,只是话说到一半,对上楚轻锐利的眉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脖子伸长了,像是梗着的鸭子,瞧着颇为滑稽,可因
为这个浑身更加颤抖了起来,脸白得吓人。
他最后晃了几晃,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大人……”
楚轻眯着眼:“刘三儿,你可知罪?”
刘三儿吓死了:“大人,小的真的没杀人,就、就是贪心……拿了死者的银袋子,绝对没有杀人啊,小的哪里有这个胆子,真的不是小的杀的……”
楚轻垂着眼,冷笑:“那枯井附近人烟稀少,平日里半个人都没有,你又如何会在那里发现尸体?你还说你不是凶手?”刘三儿被楚轻给吓死了,为了洗脱嫌疑,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人,小的真的不是凶手啊,小的之所以会在那里……是,是是……”刘三儿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慌慌的,可到了嘴边的话,翻滚了几圈,可愣是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