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了脚步,他自觉的站在一旁,默不出声。
亓灏是第一次雕刻这种东西,因此刀子每一下都是极为的小心,生怕手下一个力道不对便将现在还未成型的簪子刻坏。
他刻得很慢很慢,直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亓灏才大功告成。
吹了吹木屑末,他看着由自己独自完成的这蝴蝶桃木簪,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杜江望着亓灏这如冰山融化后的笑容,不禁出声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嗯?”抬头,亓灏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
掏出帕子,不着痕迹的将木簪子包起来塞入怀里,他沉声道:“查到了?”
杜江点点头,不过表情却很是纠结:“属下不知该当讲不当讲。”
亓灏瞧着杜江这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皱眉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讲的?”
杜江张了张嘴,小声道:“王爷……玉夫人她有喜了。”
“呵,有喜了?”亓灏听罢,眸光骤然转冷。
眯着眼睛,他望着杜江,冷笑道:“本王许久未留宿在玉露院,她这孩子是谁的?莫非是怀了个鬼胎?”
杜江垂首,回答道:“那大夫说,这孩子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属下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摸黑从窗户爬进了玉夫人的房间。”
“那奸夫是何人?”亓灏不喜玉夫人是真,但也没想到玉夫人竟饥渴寂寞到了如此地步,故而一脸嘲讽。
“是芙蕖院的下人,名为林超。”杜江想了想,如实禀告道:“不过据周管家说,林超进王府的时间不长。”
“属下查过他的背景,不过从林超的背景上看,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属下猜测,林超与玉夫人私通一事,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玉夫人再怎么不得宠,名义上也是亓灏的女人。
她与下人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岂不是在暗示亓灏还不如一个下人?
如此难堪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吧?
毕竟,是关乎男人尊严和颜面的事情……
杜江本以为亓灏会发怒,可却不见他脸上有怒容,可见玉夫人果真在他心上没丁点地位。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无所谓。
手指轻叩着桌面,半晌亓灏才缓缓道:“给本王盯紧他们,若是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告给本王!”
点点头,杜江道:“是,王爷。”
见亓灏对自己摆摆手,他便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亓灏落在桌案上的些许木屑上,眸光暗了暗。
南阳王旧府中,雷子站在桌案旁边,一边看着陈泽轩画梅,一边小声道:“主子,您今儿白天为何要故意说些惹宁王爷生气的话?难道,您就不怕他再对咱们动手吗?”“呵,那些流言蜚语便是他在背地里派人放出来的。他既已经有动作了,本世子还哪里能再容得他心里舒坦下去?”毛笔在红色颜料里蘸了一下,陈泽轩冷笑道:“再者,本世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气急败
坏的模样,呵呵,可真是有趣的很!”“世子……属下还是觉得现在还是不宜与宁王爷当面撕破脸,毕竟咱们现在还……”雷子的话说到一半,被陈泽轩那突然射过来的两道厉光给吓得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