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
黑暗中,我双手抚摸着照片。
心中有些酸涩,却不知这酸涩从何而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照片上,不知不觉中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夜,没有盖被子。
在梦中也是寒气袭人,到了后半夜只觉得肩头一沉。
慢慢的才有了温暖的感觉,鼻尖还有一股子诱人的像蜂蜜一样的甜味。
直到清晨听到鸟叫声,才睡醒过来。
肩头披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味道就是昨夜在梦里闻到的清甜之味。
她还和以前一样,身上带着少女的体香。
我转过头去,“明熙,是你回来了吗?”
就见明熙侧坐在椅子上,逗弄着桌面上一只食指粗细的蜈蚣。
妈耶!!
虫子……
我心中大叫着,表面却故作淡定。
“后半夜就回来了,你怎么不上床睡觉?”她问我。
我尬笑了一下,眼睛却是盯着她桌上的那只蜈蚣,“忘……忘了。”
“这都能忘,要不是我恰好回来,你肯定要感冒的。”她责怪的对我道。
厉梅梅刚好也醒来,下床洗漱。
乍得看到桌面上那条大蜈蚣,整个人都炸毛起来,惊声尖叫出来了:“妈耶!!虫子……”
“什么虫子?”床上的殷宁也被惊醒了。
明熙纤细的食指顺着那只外壳锃亮的蜈蚣抚摸下去,轻声道:“一条蜈蚣罢了。”
“这只就是你养的宠物吗?”厉梅梅虽然害怕,却是一脸崇拜的样子。
明熙淡淡一笑,道:“不,它只是我找来的食物而已。”
忽然,从她的袖口里爬出了一只蓝色的蚕宝宝。
那蚕宝宝浑身都冒着一股子白色的寒气,大小都有鸡蛋那么大。
爬到桌面上之后,张嘴就把蜈蚣的脑袋咬下来了。
蜈蚣在天蚕蛊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掉了脑袋之后身子痛苦的扭曲挣扎着。
“我的妈妈啊,太可怕了,救命!!”厉梅梅被这可怕的一幕吓得,抱紧了床的栏杆,埋头不敢看。
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时间里,蜈蚣的整个身子都被天蚕蛊吞了下去。
随着蜈蚣被吃,“咚”的一声传来了巨响。
好像有什么重物狠狠的砸在地上,侧头一看竟然是从床上起来的殷宁晕倒在地。
我急忙去扶她,却在她后脑勺上摸到了一个大包,“殷宁!!殷宁,你快醒醒,你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吓晕过去了,很快就会醒。”明熙把天蚕蛊往自己的衣袖里一收,便起身和我一起把殷宁弄回床上。
然后取了点矿泉水,撒在殷宁脸上。
她就醒过来了,只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蹙着眉头,“好疼啊,我的头……”
“今天就别去上课了,在宿舍里休息一天吧。”明熙收拾了课本,准备要去上大一的课程。
我尾随着明熙一起出去,问她道:“你会解殄蛊吗?”
“殄蛊有很多种,要看是哪一种了。”她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我咬住唇,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我想让你帮帮他。”
“你那个朋友在哪?中了殄蛊很危险,这东西又叫七日断魂,中蛊后七天必死无疑,得马上让我看一看才行。”明熙的表情一下严肃了,看来她是有意要帮忙。
我给陆子墨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和他同事在神道巷。
那可是整个苏城,老铺子和上香拜神的地方最多的一条巷子。
里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打车赶到的时候,正赶上早市开始。
满大街买早饭的人,有糖粥松糕之类的。
我和明熙很饿了,买了两万糖粥吃。
一边吃一边朝巷子深处去,一路有很多磨剪刀菜刀的手艺人。
越到里面越深不可测,慢慢的一般的手艺人慢慢变少,马路牙子上多了很多修老东西的行家。
手里拿的都是古董花瓶,古代的青铜酒觞之类的。
狭窄的巷子里,不远处的一个院门口站了两个穿警服的青年。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照片,警告道:“管阿九,你给我老实点,快说这面镜子卖给谁了?”“两位官差大老爷,阿九真的冤枉,经我手的古董货实在太多了。我真不记得这面破镜子了,或者我压根就没贩过这不值钱的玩意。”管阿九简直就是滑不留手的泥鳅,让陆子墨和他的同事找不到一丝把柄
。
陆子墨的同事不耐烦了,拉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扣住,“不说实话也行,就你倒卖文物这个罪名,也得跟我进局子里喝茶。”“我可是正经搞收藏的,所有的证照一应俱全,可从没倒卖过赃物。两位官爷非要冤枉小的,小的也只能跟你们走一趟,这一趟是少不了蹲大狱吃苦头了。可是没办法……民不与官斗……”他讲话真是气死人
,嗓子一拉开。
这条巷子里的老的手艺人、地头蛇们,纷纷都警惕的举头看他们两个。
一看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管阿九脸上带着一副得逞的笑意。
陆子墨的同事被气的七窍生烟,“你……”
“五千万一单的生意,管爷你都记不住吗?还真是有趣!”我把手里的糖粥装回塑料袋里,打了个结走过去。管阿九看到,微微一惊,“老……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