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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阳赶到总公司时，看见渌冶集团的贺副总经理、晏副总经理、曾敏、齐冰、韩六零、丛蓉、黄继明、娄超凡，大家在悄悄议论什么。

看到他进门，大家都站起来，午阳说：“老板是找我们集体谈话？”

老贺说：“不是总公司老板，是中组部的领导。”

“中组部领导？我们这么多人，一时半会谈不完啊。”

齐冰说：“来了6个领导，分3处谈，很快的，我们来了没多久，就已经谈过好几个人了。黎董，先坐吧，等会会叫的，叫到名字就有人带进去。”

坐了10来分钟，一个30来岁，留短发的女子就过来了，“黎午阳同志，请跟我来吧。”

午阳跟着进了办公室，看见是那位副部长坐在里面，他对面办公桌还坐着一个中年人。

“首长好。”

“小黎啊，坐吧。这位是张司长。”

午阳说了：“张司长好。”

“坐吧。小黎，杨部长是主谈，我负责记录。希望你能够保证对组织忠诚，有什么说什么。”

午阳坐下后，笑笑，“好的。”

副部长说：“小黎，我们已经见过多次了，虽然这次我是代表组织正式和你谈话，你也不要受拘束，忠诚老实地回答问题，有些话是要经得住检验的。”

“我明白了。”

接下来就是一问一答，杨部长问，午阳答。基本上都是一些有关企业管理、生产经营、干部使用、职工福利等问题，回答起来也快。就是一个问题让他想了一会。

“是在企业任职，还是回到政府部门任职，你更喜欢哪个工作？”杨部长问。

午阳考虑了一会，“我服从组织安排。”

“不是谈是否服从，服从是肯定的、必须的，现在是让你说个人意愿。”

“我意愿去政府部门工作。”

“为什么？”

“在企业。千方百计搞好了，也就是几千人、几万人受益。如果搞好一个县，就是几十万人受益，党的富民政策就能够更好地体现。而且有其普遍性的一面。可以推广，受益的人就更多了。”

“好了，没问题了。回去继续组织好生产，安心搞好本职工作。问一个题外的问题，你当时报考研究生时，怎么没有报考中央党校？”

“我当时想报考宋教授的研究生的，结果他去部里任职了，就报考了母校。”

张司长说：“硕士快毕业了吗？”

“才一年多。”

“去找教授拿论文题，争取两年拿到文凭。咱们杨部长明年将兼任党校副校长，会亲自带博士。看看有没有希望考上，成为部长重返讲坛的首位博士学生。”

午阳知道还有一年多，也就不急了。“我争取吧，到时候不行的话，请首长给我走走后门吧。”

杨部长哈哈大笑。“你真说得出口，后门都走到我这儿来了，告诉你，没门，老老实实考试。”

出门后，看见曾敏进去了，黄继明和娄超凡也进了其他办公室。想起还没有找过导师的，就跟老贺几个说：“我明天还要请老师讲课，你们自己安排吧。”

到了谌董事长办公室，“老板，怎么中组部找我们公司那么多人谈话呀？”

“中组部谈话是好事，你们出了政绩。肯定就要出干部嘛。我们上报中组部的方案，是以你们公司的人为主，组建华北公司的领导班子，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朗，估计被谈话的人。都可能动，回去物色好人员，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好的。老板，我看建杰已经比较成熟了，准备调回来到物流中心负责，同时调章少和朱其斌回来，当他的副手。”

“这样不好，几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还是安排建杰到哪个分厂工作，让他继续吃苦。章少他们，就都安排副职好了，尽量不要引起轰动。”

“老板，早两天我碰到了林省长，他极力邀请我明年去他手下任职，您觉得如何？”

“是主政一方？”

“不一定，他说设法转圜。”

“你没有回绝吧？先不要回绝，到时候看他是去哪个省，书记是谁，说不定也是咱们派系的呢。你去了就可以得到党政主官的支持，凭你的能力，出政绩就是指日可待了。建杰他妈妈，可能要12月初从美国回来，他姐姐要在10月底或者11月初生孩子。家里乱糟糟的，就不叫你去了。”

“我车上有葡萄酒，您让司机开一下车门。”

“不要，家里有。你们那个酒类公司的，隔三岔五就跑一趟，弄得我现在都上瘾了，晚上不喝酒都睡不着觉了。”

“您身体好吧？”

“你看看这身体多棒，比去年瘦了20多斤，感觉特好。你走吧，有事打电话。”

给师兄打电话，说要请他辅导学习。师兄说：“明天上午我去导师办公室，你一起过去吧。”

“好，今晚我请你吃饭。”

“我是做学问的，不喜欢应酬。”

“就我一个人，你带夫人孩子一起，吃个便饭。”

“那倒是可以，到哪里？”

午阳约了地点，就自己先过去了。

这里也是曹建国旗下的宾馆，离师兄家不远。午阳刚到，师兄一家三口就到了。午阳看到他们是打的来的，寒暄进了包厢后，就问：“师兄，你考了驾驶证没有？”

师兄身边的小男孩说：“叔叔，我爸爸妈妈都有本，家里就要买车了。”

“哦，小朋友，你喜欢什么样的车呀？”

“我喜欢奔驰宝马，可我家里没钱，买不起。”

“叔叔送给你好不好？”

“好，太好了。”

师兄的夫人，一个戴无框眼镜的少妇笑笑说：“师弟，你别逗孩子了。我们商量了很久，准备买富康或者捷达。孩子都不干，说他们学校的家长都是开好车来接送的。你这么一说，他就更不干了。”

“嫂子，我不是逗孩子的。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我们先去买车，然后回来吃饭。”

师兄说：“师弟，上次导师说那个小于现在发大财了，看来是真的了。不过你们的钱，我是不能要的，别搞乱了心。”

午阳笑道：“师兄，如果被这么点钱就搞乱了心，我看你是意志不坚定，古人讲：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际云卷云舒。又岂能被金钱搞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