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有事为了什么进山的,上一次大败而归,还死了主将,再进山来又能作什么,周大哥,以我之见,也不用管他是做什么的,既然这样的肥羊送上门来,咱们不如抢他一笔,也好积攒一些过冬的粮草。”裴元绍看着那一辆辆大车,那一垛垛的粮食物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彩,自从黄巾举事失败之后,他们这些黄巾军的残余力量,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哪知道面对这样的诱惑,周仓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元绍老弟,你觉得咱们能动手吗,如果对手换做旁人,即便是在勇武,我也不怕,但是那个人,哎——最近你我手下的兄弟都在传言这个人有老天爷庇护,又有谁敢和这个人拼,军无士气,强行动手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裴元绍一呆,猛地一阵丧气,周仓的话他不是不知道,莫说周仓手下的那些人,就是他的那些手下也对这个人畏之如虎,提不起一点的战意,只怕还没动手,只是望见这个人就会打退堂鼓,军无战意,真要是动手也没有一点希望,但是眼前这一辆辆大车,只要截得下,今年冬天的粮草就有找落了。
孰知就在两人正商量着的时候,却忽然一阵喊杀声,两人定眼望去,却正是刘辟所部,只怕是眼见有如此的辎重,见猎心喜的刘辟没有能忍得住,毕竟没有真正见识到刘岩的神奇之处,刘辟并不是那么在意,就连他手下的二三百人也不是那么畏惧刘岩。
“有敌人摸上来了——”警戒的哨兵猛地一声大喝,早已经自行布下防御阵型,长枪冲外,身后弓箭兵弯弓搭箭,更多的兵卒顾不得再吃饭,取了兵器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刘岩与典韦陈宫站在阵后,定睛朝正杀上来的黄巾贼望去,一看之下松了口气,不是大部,只是二三百的散兵游勇而已,对他们的威胁并不大,只怕是冲着辎重来的,当先一人,刘岩看得清楚,却正是当日参与围杀他们的刘辟,刘岩心中一动,眼看着刘辟部冲了上来,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木盾最外,长枪支上,刀斧手准备,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
随着刘岩的话音落下,那些按刘岩吩咐做出来的木盾被支到一起,又被一个个杠子拴在一块,瞬间便成为一道一米半左右的高墙,都是三指厚的木板,这样围成一圈,加上支在头顶上的木盾,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一座堡垒,就算是从外面射箭,也难以伤到他们,这些木盾的接口处有一个个的小孔,此时已经被插上了无数根的背削尖了的木棍,虽然不比长枪锋利,但是却将整个阵型化作一个刺猬一般,任何人一时间也无从下口,想要打出个缺口来,却并不容易。
“要糟,元绍老弟,快随我下去接应刘辟,不然就麻烦了。”周仓眼见刘岩军的变化,登时间脸色大变,只是相隔太远,呼唤刘辟也听不见,只能匆匆的赶下去,希望刘辟能够撤下来,可是他们却低估了刘辟的贪婪。
虽然看到了变化,刘辟心中也是有些打鼓,不过却没有放弃,猛地高呼一声,领着手下朝上冲去,眼中只有那些辎重物资,只要能抢得到,就算是兵没了,自己还可以再招,但是没有这些东西,只怕连今年冬天也过不去。
“放箭。”刘岩眼见着黄巾贼进入了射程之内,便一声令下,随着上百只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冲上来的黄巾贼射去,覆盖了亩许方圆,随着箭矢落下,便自传来一声声的惨叫,一个个黄巾众被箭矢贯穿,惨呼这倒在地上,只是大部分并没有当场死亡。
随着两轮箭雨过后,黄巾贼倒下了五六十个,但是却已经冲到了阵前,箭矢一时间失去了应有的效果,但是刘岩的队伍并没有慌乱,因为黄巾众虽然杀了上来,喊杀声震天,但是面对刺猬一样的木盾阵,却是以时间一筹莫展,勉强冲上去劈斩这些木刺,却会被随时刺出来的长矛所伤,在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代价后,却依然没有能够破阵,只是削断了几十根木刺,但是让他们有些绝望的是,那些断了的木刺随后就被撤走,又有新的木刺补充了上来,到现在为止,黄巾众已经倒下了一百多人,但是却还没有伤到一个官军,这让黄巾众士气大落。
终于,刘辟意识到想要攻下这座木盾阵并不容易,凭着一腔热血显然不行,无奈之下,也值得下了撤退的命令,有道是兵败如山倒,刘辟的撤退命令一响起,黄巾众就已经开始转身就跑,一个个心无战意,毕竟只是一些原来只拿过锄头的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胜时气势如虹,一旦败了就彻底乱了,但是刘岩会放过他们吗,只听一声呼喊,木盾阵忽然整体向前推进了几步,典韦领着人从缺口中冲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