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浑摇了摇头,一脸的烦闷,看了小校一眼:“前挪就能拿下武州城吗,我现在担心的不算是这一队骑兵对咱们骚扰,真要是他们敢全军冲阵,我有把握把他们都留在这里,但是关键是这股骑兵的将领也很精明,除了骚扰根本就不强攻,这才是我最苦恼的地方,明知道敌人有这么一股敌军在,就必须留下最少一千五百人来镇守营寨,不然万一粮秣被人烧了,那咱们可就全回不去了,但是守营寨的人多了,那么进攻武州城的人就少了,如果只是派两千人冲上去,面对守军的一千人,根本就占据不起优势来,拿下武州城就成了空话,哎——”
这一天王浑休战,只是紧守大营不出,加强了防守和巡逻,而刘岩几次在不远处露面也不过一掠而过,武州城头上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只要王浑一动弹,麻烦可能就要接踵而来。
第二天,王浑依旧在等,等他认为的机遇出现,但是令他沮丧的是,在第三天,海虎部的一千轻骑兵竟然出现在武州城不远,就在王浑面前,刘岩与札特坐在一起武州城下,一起喝酒说话,样子看上去很亲密。
第四天,王浑有些恼怒,竟然采取了分兵之策,四千大军主力两千攻占武州城,而各自分出一千,一面拖住刘岩,一面拖住札特,而且宁可耗费时间,将大营挪到了据武州城五百步外,左右两翼分别挡住两侧,于是王浑便开始下令攻城。
攻城战一起,整个雁门大营都成了空营,让刘岩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很明显王浑常年统军,绝不会轻易孤注一掷,那么就必然是阴谋,那些粮秣放在大营,如果全军出击,是必被新军和海虎部联合捣毁大营,王浑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是不等刘岩想明白,海虎部响起了冲锋的号角,从东北方冲了过了,直接杀进了雁门大营,不曾受到一点阻拦,轻松的让人不敢置信,但是就在海虎部庆幸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点燃几座营帐,雁门大军就忽然杀了回来,团团将大营围住,只有刘岩一面,一千人前面五百挡住刘岩,后面五百挡住海虎部的冲锋,将海虎部反困在大营之中。
王浑不断变动旗号,指挥着大军开始收拢,直到此时,海虎部才发现自己身陷重围,最糟糕的是,一夜之间,雁门大营之中竟然多出许多拒马栅栏阻路,让海虎部根本就施展不开,在想冲出去,缺口却已经被堵死,本来是要杀敌的,但是却成为猎物。
随着雁门军不断的涌入大营,海虎部变成了瓮中捉鳖,被雁门军利用拒马栅栏一步一步逼在一处,面对着雁门军的长矛和弩箭,海虎部几次欲图冲开一道全口,却每一次都被生生挡了回来,轻骑兵根本挨不住雁门军的漫天弩箭,关键是马匹冲锋不开,自陷与绝地,不过一会,海虎部就损失不清,留下了二三百具尸体。
看着海虎部微微可及,刘岩也很无奈,确实必须驰援,随即下令强攻,但是面对雁门军的拒马和栅栏,新军硬撞上也损失不小,但是幸好有典韦一员猛将,在前面冲杀不断,终究是在大营之中前进.
进入雁门大营之后,就仿佛陷进了泥沼之中,刚才进来的时候冲开的缺口,瞬间就被敌人堵上了,整个雁门大营有无数栅栏和拒马阻路,但是雁门郡却熟知其中诀窍,不断地在其中穿插,一层一片的将新军和还互补困在其中,利用帐篷的遮掩,不断地暗中掩杀,让两军伤亡惨重。
“撤出去,这样下去早晚被敌人磨死,”刘岩当机立断,已经顾不上营救海虎部,眼看着骑兵被堵在里面,根本施展不开,反而不如步卒灵活,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在惨叫声中倒下,刘岩肝胆欲裂,这样下去非要全军覆灭。
典韦一声大吼,双戟抡出,生生砸飞了一段拒马,为了方便冲杀,典韦早已经放弃了战马,这种环境下端坐在战马上,无异于在找死,所以刘岩下令,新军全部翻身下马,接着马匹的掩护,这才减少了伤亡,又愧的有典韦这一员猛将,一短戟一个挑飞拒马栅栏,又亏的陷得不深,竟然生生的杀出了重围,只是刚才来时的路上,竟然短短时间多出来十几道拒马阻路,如不是有典韦在此,想要杀出来可就损失大了,饶是如此,当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的时候,却已经有一百多将士永远被留在了敌人的大营之中,更有很多人没有了战马,也只有两人一乘遁出敌人的弩箭射程之内。
至于海虎部损失更是惨烈,几番冲杀,马匹被层层拒马挡住冲锋不得,马匹失去了冲势,海虎部的兵卒坐在马上也就和靶子差不多,挣扎了这一会,几乎就损失了一半,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就算是札特招呼,也阻拦不住他们的凌乱,最后札特无奈,只是在近身护卫的拥簇下,将一层层拒马栅栏撞开,亏得札特一身勇力,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那些乱糟糟的兵卒,看到了缺口,才紧跟着札特一起逃了出来,待再次成军的时候,才发现,一千骑兵竟然剩下不到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