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岩接着写下去,董白就傻眼了,看着像是个‘其’字,但是整个字就像是被打了一顿,弯弯曲曲的难看得要命,如果仔细的看,刘岩的额头竟然多了一丝汗渍,只是谢了几个字,就已经累出了汗,或者说是太紧张了。
“你这是写的什么呀?”董白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岩,对这几个字简直无语了。
刘岩干笑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汗,尽管穿的很单薄,但是从来没写过毛笔字,确实写的太难看了,而且要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此时董白一说话,即便是刘岩脸皮足够厚,但是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嘿嘿——那个其实我不太会写字——”
董白一呆,上下打量着刘岩,脸色古怪的要命,如果说此前对刘岩已经崇拜到只以为没有一点缺点,哪怕是刚才刘岩微微的在训斥她,董白都觉得刘岩很有男子气概,但是此时终于知道刘岩的缺点了,那就是不会写字,有这样的才情,竟然不会写字,董白不敢相信,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的老师是谁呀,怎么这么笨蛋,竟然没有教会你写字,咱去找他算账,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刘岩脸上抽了抽,感到一阵惭愧,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一个念头,咳嗽了一声:“其实董白姑娘不知道,这实在是怨不得我的老师,当年我家穷呀,读书的时候,那里买的起这笔墨纸砚,平时写字都是用木棍在写,对了,不如这样吧,你去给我弄几根鹅毛,我就用鹅毛蘸着墨汁给你写下来。”
董白一怔,眼中却是满是同情,脸上也有些默然,原来刘岩有这么悲惨的身世,想起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轻轻叹了口气,扯了扯刘岩的胳膊:“对不起,是我又让你想起那些伤心事了,以前吃过很多苦吧,不过不用担心,以后你再也不会吃苦了,对了,你还没穿上棉衣呢,先把棉衣穿上吧,免得冻得生病了。”
话音落下,竟然拿起棉袍就要帮着刘岩穿上,刘岩赶忙接了过来,却又不好意思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换衣服,只是想想又算了,刚才那么丢人的事都过去了,自己还在意这么多干嘛,也就在董白眼前将长衫脱了,露出一身的伤疤,随即将棉袍套上,只是没有注意到董白眼中那一抹心疼。
“秋月,你出去赶快找几根鹅毛来,快一点呀。”董白痴痴的看着刘岩,直到刘岩回过头来看她,董白这次阿微微发慌,赶忙看向秋月,吩咐秋月去找鹅毛来。
秋月也不敢耽误,赶忙出去去寻找鹅毛,虽然现在不好弄,但是秋月自然有秋月的办法,出去之后,便告诉守卫统领,说让统领派人马上去卖两只鹅来,算是给守卫们改善一下伙食,当然一定要送几根鹅毛过去,有了秋月的话,谁都知道,董白身边的四个女婢那都是代表着董白说话,既然董白说话了,谁还敢耽误,自然赶忙安排人马上去买。
不得不说两只大鹅对兵士们的吸引力不小,没过多久就已经买回来了,而且热水也准备好了,很快十几根最好的鹅毛便给送来了,秋月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迈开步子朝打听走去,希望没有耽误小姐的事情。
等秋月将鹅毛送进来的时候,董白正拉着刘岩让刘岩再给她吟诗,这自然难不倒刘岩,只要董白出了题目,刘岩自然也就很快对出一首诗,只让董白满眼都是小星星,不知道已经记下了刘岩多少首诗词,对刘岩简直就是无尽的崇拜,暗中打算,一定要将这些诗词整理出来,传给天下都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刘岩的才情,只有这样,董白才会更为刘岩骄傲,浑然没想过,刘岩的才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秋月回来,董白拉着刘岩就起来,一会的工夫竟然捻熟了许多,甚至敢挽着刘岩的胳膊,待刘岩拿起鹅毛蘸着墨汁,挥洒自如的在绢纸上将那首赞美董白诗句写下来的时候,董白彻底的迷醉了,忘乎所以的挨到刘岩身上:“你还没写下这首诗的名字呢?”
刘岩倒是一呆,心中一动,略一沉吟,便提笔写下‘送董白’三个字,登时引来董白含情脉脉的眼光,让刘岩禁不住有些招架不住。
终于算是将那张通关文碟握在手中,刘岩算是松了口气,便赶忙要告辞,还惹的董白不高兴,非要缠着刘岩在来一首最好的诗才能走,刘岩苦闷了一会,才幽幽的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话音落下,刘岩便落荒而逃,只留下董白嘴里不住的轻轻念咏这首诗,嘴角含笑,脸上生春,心中确实说不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