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谁也不准动手,将军和我还不希望此地染血。”就在那些近卫准备动手之际,董白忽然开口,他是真不希望此地染血,毕竟将来大婚还在这个院子里,沾了血毕竟也不吉利,心中总是个疙瘩。
董白可不怀疑刘岩的这些近卫会不会射杀黄石,从这几天的情形看,刘岩的这些近卫和刘岩一样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而且都是跟随刘岩南征北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杀气冲天,而且对刘岩有一种狂热,特别是其中两个人,每次仰望刘岩,眼中都会有一股狂热,莫说是射杀黄石,就算是将黄家杀个干净,这些人也不会犹豫的,就算是刘岩让他们去杀天子的话,只怕也没有人会迟疑,所以,董白才赶忙出言阻止。
果然,董白一说话,那些近卫一阵犹豫,倒是也收起了弩箭,至于典韦朱奎目赤三人也站住了脚步,在他们看来,只要不会损害到主公,他们还是会听从董白的这位主母的话的,再说他们也都知道黄石不是凶手,不然早在看见黄石的第一眼,就算是董白组织,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击杀黄石,说到底是心中愧疚,根本就没有真动杀念。
随着的董白话,太师傅的护卫也第一时间撤开,他们自然回听从小姐的命令,这一下反倒是助长了黄石的嚣张气焰,啐了一口,刚才有点吓得发黄的脸,此时变得发红,心中暗自觉得自己丢人了,这些贱民怎么敢伤害自己,冷哼了一声,就朝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冷笑道:“我和刘岩这件事没完,等着吧。”
话音落下,转身就走,对于父亲的做法,他始终一位是父亲不想招惹是非,或者是不想招惹董卓,这才会有让自己来道歉的事情,只是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能低三下四的来给人低头,一旦低了头将来如何在长安城中混呀,愤愤的就要往外走,心中还琢磨着回去就去写一份状子,请司空杨彪杨伯父代为转呈天子,到时候就要看这刘岩如何难过,真以为仗着董卓就无法无天了。
哪知道还没有转出院子,就听见身后忽然又有人跪下,黄石下意识的朝后张望了一眼,一看之下却不由的呆住了,为什么父亲会跪倒在那个董白面前,此时那还有心思走,只是傻傻的看着,实在不明白?
“白儿姑娘,我今天是来谢罪的,还请念在我一番真心诚意的份上,能让我见一见刘将军,有一件事想要求刘将军。”黄琬一脸的苦涩,曾几何时自己会想到有朝一日还需要跪下来求人,但是这一次不同,天子与董卓联手,文武百官无人替自己说话,自己一个孤家寡人除了死路一条,还能有什么,除了死法还可以选择,现在黄琬想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血脉而已。
面对着黄琬突然跪倒,董白也一下子傻了眼,纵然心思巧妙,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一时间那里猜得透黄琬究竟是什么算计,至于想见刘岩,董白可没那个打算,刘岩可不希望有人看他,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识破的危险,所以只是淡淡的道:“黄大人,小女子可当不起如此大礼,还请快起来吧,我家刘岩伤重的很,不适合见人,你还是回去吧,恕小女子不远送了。”
话音落下,董白也不再理睬黄家父子,转身进了房间,将门掩上了,望了刘岩一眼,轻吁了口气:“是黄琬父子来给你谢罪来了,还真是没有想到。”
刘岩也没有想到,只是苦笑了一声,如今被苦主找上门来了,虽然没有怀疑自己,但是这心里也不踏实,刘岩也没有打算见黄琬,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相信不用多久,只要司徒之位一旦确定下来,到时候董卓就会派人追杀黄琬的,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也就到了快要葬送的时候,自己现在何必在理会他。
正当刘岩和董白对望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黄石的声音:“爹,您这是干嘛,根本就不是儿子派人要杀刘岩的,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吗,您快起来,咱们黄家丢不起这个人,我求您了——”
听着黄石略带哭腔的话,刘岩叹了口气:“这个黄石倒是还没有混账到那种程度,想想还真有些不忍,这一次只怕黄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我都觉得于心不忍呀——”
董白看了刘岩一眼,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你呀,就是心太软,所谓打蛇不死随棍上,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你不斩草除根,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这就是一个生死的敌人,由不得你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