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愣,不觉得脸色大变,惊声道:“主公,这可不成,您是三军主帅,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您去呢,还是让魏延去吧,一定能完成任务——”
只是魏延却不知道刘岩的脾气性格,不知道刘岩每一次杀敌都会冲在前面,这不但是已经在兵士们心中成了一种定性,对于刘岩也成了一种习惯,刘岩还沉迷在这种杀敌拼命地乐趣之中,根本没打算让魏延前去,因为魏延还没有办法激励马军的士气,所以嘿了一声:“不用,文长,粮食就交给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话音落下,刘岩一摆手,那些马军登时全部下马,飞快的将弩箭挂在身上,然后抄起长矛,扛起木盾,三百大军已经跟在刘岩身后,朝山上摸去,黑夜里也能听到大军前进的声音,身后还传来魏延的轻呼。
眼看着刘岩冲了上去,魏延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刘岩没有听,也不是因为这位主公不重视他的意见,无疑刘岩对他是相当的好,但是魏延忧虑却正是为此,自己的这位主公,无论是武功谋略都不错,而且深的将士们的拥护,便凭着为百姓这样筹粮的举动,想必在百姓中也是威望及高,这一切都是很好的,证明主公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有野心有能力,但是如今看来这位主公却让魏延很担心,就是这种看似很壮烈的身先士卒。
如今刘岩坐拥三郡之地,身负八万百姓,手下七千多士卒,有几百里土地,手下更有一帮文臣武将再为刘岩谋划,这种情况下,刘岩去身先士卒,那不是拿着他自己的命在赌,而是在拿着所有人的命在赌,魏延想的就是这件事,只是魏延新近投效,却是不可能如何的劝解这位主公,不过魏延叹了口气,心中还是打定主意,只要回到三郡之地,自己就是拼着受主公怀疑,凭着自己刚刚得到的副都督的权势,也要联络主公手下几位有分量的谋士和武将,比如说自己知道的典韦陈宫来规劝主公,这样子身先士卒确实不是志在天下的君王所应该做的事情,这应该是他魏延这种将领去做的,一定要让主公明白,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三郡之地的主人,三郡之地所有人和事都是在围绕着他运转,别人谁死了都可以,只要主公还在,那么三郡之地就还在,但是一旦主公除了意外,那么三郡之地也就巍巍可及了。
看着已经杀上山的刘岩,魏延叹了口气,一新的忧虑,此时却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主公,千万不要出事,不然自己可就是最悲惨的人了,在荆州委屈了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了欣赏自己,而且又看得起自己的主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抱负,甚至还有回到自己施展抱负的那一方土地,主公就先身陨了,那可真是天大的讽刺了。
对于魏延的叹息,刘岩不知道,他此时正沉醉于马上要发生的厮杀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刘岩很沉迷于这种赤膊上阵厮杀的激情,的确没有想到过魏延考虑的那些事情,因为所有的兵卒都很拥护刘岩,正是因为这种身先士卒带来的。
西峰上的喊杀声不断地传来,越来越激烈,刘岩相信有典韦率领的近卫即便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一切就等自己了,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山峰,刘岩深吸了口气,敌人应该就在这座山峰上了,远处的火光还能隐隐的看到敌人的身影,相信敌人也不会太多,三百马军也足够抵御敌人了。
越来越近,但是传出去的声音确实无法遮掩,毕竟刘岩不能慢慢的接近,很快就听到山峰上传来敌人的高呼:“有敌人冲上来了,弓弩手准备。”
山峰的半腰处,刘岩和三百马军热血沸腾,没有丝毫的畏惧,尽管深处不利的位置,但是却没有一人有退缩的迹象,随着刘岩的高呼,木盾阵支了起来,速度也开始放缓,一方面是要恢复消耗的气力,另一方面也是结成了大阵,防备敌人的箭矢和滚石,木盾阵支起来,就像一座活动的房子,如今刘岩已经几次修改木盾阵,组合起来就解释了得很,每一面盾牌都有机关,能和别的木盾结合起来,这样就减少了持盾人的气力消耗,即便是遇到滚石檑木,也不能冲击木盾阵,何况这是三百人组成的阵型。
果然有箭雨射下来,但是却被木盾阵所阻,刘岩他们依旧慢慢的在逼近峰顶,只是敌人也早有防备,一看箭雨不能退敌,便招呼着放下滚石檑木,并不敢轻视这一军,但是只听见‘哐哐’的声音,却并没有听到敌人的惨叫声,敌将就知道要糟,但是除了滚下更多的滚石檑木,却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