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船在华阴码头停下,码头上已经有七八艘来往的商船停泊,也让聂琨鲁海这艘船不显得特别扎眼,安排好了大船,又打点了一下岸上的官吏,鲁海守船,聂琨便招呼两名水手抬着刘岩下了船,还跟着两名水手去买些东西。
华阴城因为地处要道,多少年的积累,便发展起来,其实从码头到华阴城还有十几里左右,但是就在码头因为往来的人多了,各种商贩都围聚在此,从码头哩哩啦啦的一只到了华阴城,更有很多百姓为了生活方便也开始在沿途购置房产,于是便在华阴城外形成了一个城外城,相反比起原本的华阴城却是更广阔的。
其实上了码头,沿着去华阴的大道,确实已经相当繁华,后来百姓多了,又有南北的商贾落户,于是便有扩出来几条街,一些偏僻的生意,便坐落在其他的街上,而像医馆这样的地方,就在浜河桥附近,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医馆,常常跑这里的聂琨却是知道哪家医馆的,而且那里还有个不错的名字‘百草堂’。
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相反倒是遇到不少熟人,比如那些低级的官吏,一些南来北往的生意人,还有一些酒楼茶馆的老板,当然也有一些脚夫力工之类的,也是一路打着招呼过来的,没过多久就到了百草堂的门口。
推门进去,一个老者正坐在里面给病人瞧病,旁边小徒弟和堂人应付着,安排病人的安排病人,抓药的抓药,看起来倒是颇为大方,聂琨倒是也来过几回,径自凑到那郎中跟前,陪着笑道:“周郎中,我一个本家兄弟糟了乱匪,被刺了一枪,还跌进了了江里跑了很久,此时全身滚烫,我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周郎中能不能先给看一看?”
只是那周郎中眼皮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没看到我这有病人吗,你的病人重要,别人就不重要吗,先在那等着吧,一会就轮到你了。”
聂琨心里一抽,其实早知道这个周郎中虽然医术不错,可是医德不好,总是趁病人危重之际多榨出一些钱来,而且他的药也比其他的医馆贵一点,只是医术好才会有很多人来的,不过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只要收了钱,那就会尽心尽力的给人治病,倒不会再起幺蛾子,所以聂琨咽了口吐沫,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心中一声叹息,还真是有些肉疼,不过想到等刘岩醒来,到时候一定会有回报的,所以还是掏出一吊钱,直接送到周郎中的跟前:“周郎中,您就帮帮忙吧,我这兄弟都快不行了,眼看着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可是在是耽误不得了——”
话音落下,又朝在后面排队的那些病人抱了抱拳拱手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兄弟快不行了,给诸位添麻烦了,让诸位稍等等,实在过意不去。”
也是聂琨会来事,知道自己插队别人自然会不高兴,谁不想先给自己看病,不过,那些人看看躺在担架上的刘岩,再想想也舍不得多花那个冤枉钱也就作罢了,毕竟这些人都不是足以致命的病,先救人要紧,也就都不在吱声。
果然,周郎中见到一吊钱,登时双眼一亮,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便给眼前的哪一位开好了药方,倒是不会随便丢下病人,便不再理会其他的病人,径自走到刘岩身边,蹲下身子查了查,只是越看脸色越阴沉,半晌,轻轻摇了摇头,让聂琨心中一沉,还以为刘岩没得救了,哪知道周郎中却是叹了口气:“你这兄弟伤的可不轻呀,胸腹间这一枪也是命大没有伤到要害,身上这些刀剑伤也不算严重,不过失血过多,又在江水里跑了那么久,现在还能活下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也是他命大,不过就酸是我动手救人,你还要做好准备,这人不一定能救得活。”
“还请周郎中多给费费心,我这兄弟还年轻,家中妻儿老小的,若是没了他可怎么办呀,您可一定要救活我这兄弟呀,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感谢郎中,绝不会忘了您的。”聂琨尽管心中有些担忧,却还是进了心力,毕竟自己可是将希望寄托于这个人身上,几千人需找这个人,又怎么能是一般人,就算不是大人物,那也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不然不会引得那么多人找他,到时候自己吃力的救了他,这救命大恩绝对会有大回报的,不过前提是一定要救了他。
周郎中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徒弟将人抬进后堂,毕竟有些伤病可不是几服药那么简单,还需要好好处理,这救命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周郎中,能不能活就看刘岩的命大不大了,聂琨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只是没过一会,外面却忽然有几个下人模样的人进来,在后面有人抬着一张长椅,长椅上一个一袭紫衣的大汉,进来就吵吵着:“周郎中,快给老子来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