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些人的话,樊秀儿身子一躲,脸色不免大变,倒不是听不惯这些人的话,而是因为害怕,因为李亨确实就死在她身上了,樊秀儿真的很担心,万一有人发现李亨是他们杀的,或者邱扗去报了官,那她和刘岩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的靠刘岩近一点,虽然对刘岩有些畏惧,但是想到刘岩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樊秀儿知道刘岩杀李亨是因为自己,看刘岩现在的情况还决心杀李亨,这显然是对她的好,樊秀儿害怕之余却又心中有些惊喜,躲在刘岩身边反而觉得踏实。
感觉到樊秀儿不住的发抖,刘岩也知道樊秀儿在怕什么,轻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樊秀儿的肩膀,这一下也是吃力的很,妈的,神恶魔时候才能恢复过来,不然自己还担心什么,现在人在外面,自己却没有一点自卫的能力,所以刘岩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恢复过来,再回去并州,到时候——
等了许久,终于船老大也等腻烦了,嘴里咒骂了两句,看看时间也过了规定的时辰,心中迟疑了一下,朝郦布望去,谁让他们是老乡:“这位大哥,你那两位老乡怎么回事,大家这都催着要走,你看我也挺作难的——”
其实言下之意就是准备启程,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郦布自然不会让他为难,略一沉吟,只是低声道:“他们怕是回不来了,这样吧,开船吧,他们的行李等着我给他们,别因为他们耽误了大家,说不定谁家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呢。”
郦布的话登时引得船客们一阵赞同,自然有人说回家有多少要紧事耽误不得,便在船客们一致的要求下,船家便扬起风帆,顺水而下,毕竟李亨和邱扗大家都讨厌,他们不会来才有人高兴呢。
离开了河阳,樊秀儿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不再那样害怕,对于李亨的死,樊秀儿是一百个赞同,但是却害怕会被人发现,只要离开河阳就变得安全一些了,樊秀儿自然不用在多担心,终于算是靠着刘岩的肩膀松了口气。
人一旦送了器,就会变得没有精神,慢慢地靠着刘岩的肩膀,樊秀儿沉沉睡去,心中也没有那么多担心了,只是睡梦中总是出现血粼粼的场面,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从河阳一路往东,过平皋再过怀县,再过武德过了卷县,这一路便在没有停下,船终于除了司隶校尉部,进了兖州刺史部,刘岩算是暂时摆脱了司隶,离着自己最初到达的陈留郡慢慢的近了,却有一种怀念萦绕在心头。
此时兖州的州牧臧洪和袁绍决裂,而曹操也与袁绍彻底决裂,所以在兖州与冀州的交界处充满了动乱,大军不住的调动,偏巧在这年春天,兖州几乎没下过一滴雨水,眼见着大旱将至,兖州百姓苦不堪言,而青州也是战士连年,百姓说不出的苦难,只有冀州倒还是很安宁,最少粮食长势很喜人。
大船从司隶过来直放冀州的黎阳,眼看着便要进入冀州,几次遇到官兵盘查,也幸好船家和这些盘查的兵卒混的很熟悉,打岔U年并没有遇到阻拦,终于在五六天之后,大船年到了黎阳,这也是最后一站了,已经再不会往东去了。
从大船上下来,此时的刘岩已经恢复了不少,最少在樊秀儿的搀扶下,自己能够走动了,本来刘岩是要约请郦布一起留下的,但是却没想到郦布却不愿意留下,最后还是告辞离去,于是进了黎阳城,就只有刘岩和樊秀儿两人。
樊秀儿没有住客栈,因为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住客栈的话只怕花费太高,反而当天就在城里西市街的小胡同里,租了两间民房,幸好那主人很热情,让樊秀儿于刘岩暂时安顿下来,但是索要面临的却是樊秀儿身上也只剩下了六百多钱而已,能够买几十斤藜麦,至于以后的生活就没了着落。
当住下来的第一天,樊秀儿就去买了三十斤藜麦,又去市集上买了一些最便宜的菜,做了一锅菜团子,这就是今后他们的主食,但是刘岩没得选择,因为他身上一个子都没有,生活只能完全依赖着樊秀儿,何况刘岩还不能多活动,对于这样的日子,刘岩实在是无奈得很,看着樊秀儿略有些忧愁,刘岩心中有些不忍。
日子安定下来,刘岩只需要好好休养,但是这样的生活又怎么能让刘岩安心休养,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生,从来到这个世界,刘岩还真的没有为了生活而犯过愁,虽然并州缺粮,但是刘岩却没有挨过饿,就算是刘岩再艰苦,但是比起普通人的日子却要过得好多少,只有这几天,刘岩算是体会了柴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