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域也不敢多言,毕竟按照医务监的规定,一切都是以病人为先,就算是刘岩前来,也必须依照病症的轻重等待,因此便静下心神给几位病人看完了之后,只是嘱咐杂役去抓药,便赶忙站到吴悺儿面前。
“你做吧,我来这里是邮件要事与你相商。”吴悺儿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沉重,呆呆的半晌,这才低声道:“侯郎中,虽然正纳闷都是治病救人的郎中,但是你也知道如今大敌犯境,并州危在旦夕,虽然我也没有什么本事能够相助并州,但是如今大难将至,所以我是来轻侯郎中与我一起去好找城中百姓从军的,一会你就让馆内的杂役们安排,在城中校场上搭台,我要请百姓们从军。”
侯域一呆,却见吴悺儿一脸的倔强,心中迟疑又不敢不从,毕竟如今他们这些郎中都已经纳入了并州府的管辖,都是府衙在给治理生活,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并州府衙的官人,要不然不是为了这个身份,谁会放着好生活不去过,来贪图这里的日子,当然这只是对他们这些医术高明的人来说,但是在并州做郎中却是生活安定,除了每天为人瞧病,却是什么也不用操心,而且颇得地方上的人的尊敬。
迟疑了一下,侯域也只有应了一声,便自行去安排杂役去校场搭台,人多好办事,一座简易的高台很快就搭好了,这才来请吴悺儿,哪知道一进门就见到吴悺儿正在偷偷抹泪,却是怀念起刘岩来,心中悲伤而已,侯域不敢多问,只是朝吴悺儿一抱拳:“监官大人,台子已经搭好了,也安排杂役去招呼百姓了,监官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吴悺儿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一边朝外走一边沉声道:“没别的事情了,你去了笔墨随我去校场,到时候我来号召大家,你来登名造册。”
随后,侯域便去了笔墨随着吴悺儿去了校场,此时校场上也围了不少人,各自唧唧咋咋的,只是此地居民不死朔方溪河上郡三郡的百姓一般人人戴孝吗,只因为雁门郡新近收服,虽然很多实行的东西让百姓深刻的感觉到刘岩治下的优渥,但是百姓对刘岩感情并不深,没有感受到过刘岩舍生忘死的护卫过他们,所以知道刘岩死去的消息,也不是感到如何悲痛,与当官的却不一样,也没有觉得并州有什么变化。
说真的,看到这一幕吴悺儿心中就是一凉,虽然吴悺儿并不精于心机,但是她却也不舍,这些百姓脸上并没有背起之色,有的甚至还在说说笑笑,浑然没有大夏将倾的感觉,不会如美稷城百姓那样,刘岩一死去全城嚎哭,家家户户为刘岩立了长生牌位,一提起刘岩几乎都很激动。
深吸了口气,吴悺儿还是毅然的踏上高台,尽管心中已经有些迟疑,但是有些事求你个还是必须做,不然吴悺儿宁愿真的战死这里,也免得让回去受董白的闲气,也正好去和刘岩团聚,到让问问他如何狠心的把自己独自丢下。
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那些一脸看热闹的百姓,吴悺儿吸了口气沉声道:“乡亲们,可能有些人并不认识我,我就是并州新增的医务监的监官吴悺儿,是所有医馆的推行者,这下子都知道我是谁了吧,今天请大家来此的原因,是因为南方周勃焦干准备犯境,而咱们并州已经抽不出兵力来抵御他们了,所以请大家随我一起去抗击敌寇——”
哪知道吴悺儿一番激情的慷慨陈词,却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那样,就像是在美稷城董白一番话所掀起的那种场面,没有人激动莫名,只是都好奇的望着吴悺儿在高台上说话,就像是在看戏一样,让吴悺儿心中一阵发苦,不由得叹了口气:“相比乡亲们都知道刘岩将军已经去了,已经没有人在保护咱们,但是将军虽然去了,却还有我们,我虽然没有和将军成婚,但是却也是刘家的人,便在此恳求大家,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乡亲们——”
但是没有等到说完,百姓们显然对吴悺儿的话不感兴趣,就已经开始有人散去,让吴悺儿再也说不出剩下的话,没想到这里的人对这些话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并州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看着慢慢散去的人群,吴悺儿心中忽然一痛,这就是刘岩射了性命来保护的百姓吗,千方百计的为了百姓的生活付出了那么多,竟然只是这么一个下场,一时间吴悺儿悲不自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跌坐在台上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