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范双眼通红,心中又惊又怒,绝想不到一仗能打成这样,这样下去,他们确实是要被打残了,但是不打行吗,粮路不同又会影响前方的战事,其实他何尝不心疼这些兵卒,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弟兄,但是没办法,公孙范猛地推开副将:“滚,粮路不通,又怎么能能将粮食给大哥送过去,要是耽误了前面的战事,你我几颗脑袋都不够砍得,让骑兵准备——”
公孙范准备拼了,副将也无可奈何,这时候不敢不遵将令,况且你无奈的时候,公孙范下得命令也并不错,便也只有下去让骑兵准备。
随着骑兵从远处开始冲杀过来,正在酣战的冀州兵却忽然开始退后,将战场一步一步的朝大营拉去,却不知道是什么打算,剩下为数不多的木幔车保护了他们,厮杀中慢慢地已经靠近了大营。
骑兵冲过来,这些木幔车在没有锁住的情况下,也抵挡不住骑兵的冲击,所以,就在骑兵马上就要靠近的时候,刘岩忽然一声令下,冀州兵开始拼命地朝后面撤退,而仅存的木幔车却阻挡了辽东兵追击的脚步,只能看着冀州兵有章法的扯撤到了那座小山包上,所称一个刺猬一般,长枪阻挡,木盾于前,弓弩手在中间,更有抛石机已经开始发威。
刘岩准备对付骑兵是火木,山上用绳索绑住了一些原木,将火油浇在上面,只等骑兵冲过来,只要点燃火木,将绳索砍断,这些附于望楼车伤的火木,就会悠出去,却正好从冀州兵的头上扫过,不会伤到自己人,这些已经试过了,所以山包上有一块是没有人的,随着骑兵靠近,后面还有步卒跟进,一场大战就要开始。
眼见着骑兵进入了预设范围,刘岩一声令下,便有兵士砍断了绳索,轰然之间,几根原木从天空飞了下来,轰然朝骑兵砸去,让骑兵们颇然变色,在此地根本就无处可躲,退又退不得,停也停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的于原木撞在一起,登时见人嘶马鸣,惨叫声连成一片,在此地狭长的地形,骑兵并不能随便迂回,所以前面一旦被打倒,后面的就无法通过,一匹两匹的还好,但是原木扫过道德可是一片,有些刹不住的骑兵,也只能和前面倒下的撞在一起,轰然间跟着倒下,一时间死伤惨重。
轰然撞上,也只有少数的一二十骑冲了过来,剩下的除了死伤的,绝大部分顿住了,既然不能冲过来,就只有拼命地朝后退去,却被飞来的碎石黑夜箭矢伤了不少,好不容易退回去的也不过二百左右,只是一下就损失了三百骑兵,却只有冲过去的一二十骑杀上了一些冀州兵,却也是很少,毕竟扛不住有弩车的存在,瞬间也被消灭了。
眼见骑兵退了回来,步卒也跟着全都退了回来,公孙范远远地看着,脸色却已经是惨白的,没有想到五百骑兵一点作用没起,竟然就损失了一多半,看着敌军依旧旺盛的士气,还有残存的器械,公孙范终于哆嗦了一下,颓废的一塌身子:“撤退吧——”
至此,这一战,辽东兵损失了两千人,而冀州兵也损失了三百人,却是以冀州兵的胜利而结束了,辽东兵退走,器械全毁,耗尽了东武城所有的火油,士气低落,几乎暂时没有一战之力,缓缓地朝东武城方向退去,还听见冀州兵欢呼的声音,直如一把利剑刺进了辽东兵的心口,公孙范一时心中激动,‘哇’的吐了一口血,一下子从马上栽了下去,竟然昏迷过去。
但是刘岩虽然笑了,心中却明白,此地已经不是可以多呆的地方了,因为器械全毁,冀州兵仗义生存的东西没有了,纵然现在士气高涨,和辽东兵也绝对有一拼之力,甚至可以超常发挥战力,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了,必须要转移了,而且相信公孙范打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公孙瓒又岂会罢休,也只有让兵士们先休息一下,吃过一顿早饭,便开始收拾仅存的器械和粮草,随即刘岩让李纯先领兵卒前进,朝小山丘的深处退去,而自己留下一座望城车,然后率二百骑兵暂时留下。
刘岩猜的不错,公孙范惨败的消息,很快在第二天就送到了公孙瓒的手中,让公孙瓒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是又气又怒,却又不敢迟疑,亲自领着三千白马义从杀了过来,但是等赶到的时候,除了一条被挖的满是深坑的道路,那些深坑里还被灌满了水,持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