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稷城外,三千大军齐整,衣甲鲜亮,旗帜招展,整齐的结成一个方阵,丝毫不见凌乱,五百近卫自成一营,将两门神火炮护在其中,至于弩车则交给了新军将士,尽管这么多人吗,却只听见旗声猎猎,并无人说话。
再出三百步,海虎部两千人马结成一个方阵,只是无论是士气上,还是军容整齐,却远远不能与新军相比,且不说交头接耳,队形散乱,往往一动便是一拥而上,这也难怪同样的装备,却被民军打败,再说这些日子在美稷城外,每天都有百姓朝他们扔石头,更有人大骂不已,偏偏此时海虎部的人不敢生事,这才是士气低落的原因。
且说刘岩策马到了大军之前,眼光巡视一遍,却是猛地一举长矛:“今日随我出征,若不能诛灭鲜卑贼寇势不回还,杀——”
“杀——”三千新军将士加上五百近卫一起高呼,声音直冲云霄,整个天地间都仿佛回荡着新军的吼声,激荡人心,士气更是一振。
不等喊声落下,却不想就在美稷城内,随着传来吼声:“祝将军旗开得胜——”
却是百姓眼见刘岩出征,为报鲜卑侵略的仇恨,多少年经手鲜卑人侵略的美稷城的百姓自然是心血澎湃,再听见新军将士的吼声,却还那里克制得住,一时间也一起高喊,越来越多,最后几乎美稷城每一个角落都传来这种声音,却着实将刘岩吓了一跳,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不过随即心中也升腾起一股豪情。
有人欢喜有人忧,听见这样的高呼,眼见着新军的强横,札特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终究将头扭到了一边,心中真的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怀疑刘岩是不是故意传来死讯,但是不管怎么说,是自己走错了一步,轻叹了口气。
“出发——”刘岩一声令下,大军登时动了,却是井然有序,依旧不见有一丝凌乱,这一军已经被周仓操练的如同铁军一般,也是新军之中的精锐。随即大军启程,马蹄声声,却已经于美稷城越来越远,依稀还能听到百姓的喊声。
一边纵马狂奔,刘岩回头望望已经模糊的美稷城,不由得心中一动,都好好的保重自己,我一定会尽快回来了的。
大军这一路从美稷城被东北而去,经五原郡的荒漠,便到了黄河岸边的涉南,从涉南渡口过了黄河,徒费了一日,便到了箕陵,从箕陵北去,沿着黄河而上,便到了沙陵,从沙陵沿着黄河的之流白虎河朝北去,便到了云中郡的郡所云中,在此休息一夜,再往东北去,至原阳,龚都便驻扎在此处。
在往北到了北兴,过了北行就是华夏的最北边武泉,这里也是最受鲜卑族侵略的两座城池,在刘岩首付云中郡之前,这两座城池几乎在无人烟,经过这大半年的休养生息,有些从外地迁来的人口,此地才勉强看上去有了些人烟。
当刘岩大军到了武泉城外的时候,城中仅存的七百百姓,却早已经在城外等候,也不知道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只是刘岩一到,七百百姓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却早已经泣不成声,只是望着刘岩纳头便拜:“将军,为死去的人报仇呀——”
眼前的一幕让刘岩心酸不已,赶忙从马上翻身而下,上前将一个老大爷扶了起来,脸色也见得凝重,只是高声道:“乡亲们,你们都起来吧,快快起来,刘岩惭愧,那档的你们这一拜,是我无能让乡亲们受苦了。”
纵眼望去,百姓拖儿带女,战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还有无数的伤痛,有的缺了一只胳膊,有的瞎了一只眼睛,甚至有一个孩子都被砍去了一只胳膊,当时毫无防备之下,武泉城破,三千多百姓死伤无数,就只剩下了这七百人,当龚都率军夺回武泉的时候,这些百姓的伤处却是无法平复。
也幸亏当时黄泽尽量掉计量槽,在战后并没有发生饥荒,有医务监的郎中过来处理,也并没有发生瘟疫,这才算是抱住了这个频临败亡的小城,其实北兴也是一样,只不过北兴成没有破,只是被掠夺了一番,当时儃石求一直打到了成乐,整个云中郡半个地域被儃石求踏破,死伤无数,城墙上到现在还有处处伤痕。
看着百姓一张张仇恨的脸庞,刘岩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重重的点了点头高声道:“乡亲们,大家都起来吧,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保证再不会让大家受到这种苦楚,再不会有鲜卑人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一日不能讲这个祸患去除,我就绝不回军,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决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