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便是并州的底子,如果不是去年换粮还不错,那么今年可就支撑不住了,刘岩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原来的时候,并州不过是将近两万人马,但是收降了牛辅的三万大军,凉州一战有有降兵两万,去除死伤者,也还有三万五千大军,而那些战死的和伤残的兵士,只是他们的抚恤就已经让并州变成了穷光蛋,而刘岩的意思是,不管再怎么穷,但是却一定要将抚恤发到那些家属手中,不能让人死了再让家人亏欠着,而黄泽也重视的执行了他的话,以至于如今并州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就算是麦收之后的粮食收上来的话,也只能勉强的供给凉州一线和常山国一线的战事,还是只能放手,不能大规模的调兵,反倒是自重上不是问题,并州百姓除了粮食不够吃的,对于支持新军却是没得话说,如今的箭矢长杆木盾,那都是百姓免费给新军做的,用百姓的话讲,兵士们用命来保护他们,他们还不能做点事情心中愧疚呀。
这番话让一众将领一阵默然,带兵打仗的将领,就怕的是粮草辎重跟不上,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便是这个道理,士兵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吧,就像是在凉州,如今韩遂示弱,如果粮草辎重能够跟得上的话,张辽甚至敢说,只用一万军就能攻克金城郡和汉阳郡,但是如今粮草接济不上,张辽也不敢轻易用兵,否则一旦断粮,到时候别说拿下金城郡汉阳郡,说不定到时候军心涣散就会哗变,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典韦此时也不说话,没有粮食根本动弹不得,并州实在是太穷了,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脸上除了苦笑就是苦笑,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心情却是一下子沉入维谷,就连刚才庞统所献的计策,那也要有粮食为根基才行。
陈宫一声苦笑,扭头看看庞统,平日里最是装模作样的庞统,此刻脸上也淡定不起来,脸色一变再变,如果只是从计策的本身来说,庞统的计策无疑是最好的,但是却没有结合到实际上,毕竟粮食才是根本,饭都吃不上了,还打什么仗。
眼见庞统尴尬的厉害,刘岩叹了口气道:“士元的计策当真不错,只是限于当前的条件,咱们不能出兵,不出兵却不意味着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刘辟,军师交给你的事情你依然照做,张浩,你继续探听黑山军的消息,一有异动马上汇报,等我大婚过后,我会去戌夹山,在哪里屯兵,到时候你在和我联系,另外——”
刘岩顿了顿望向陈宫和黄泽,眼光在二人脸上一扫:“陈宫大哥,要麻烦你一趟了,去将造监取出琉璃瓶,应该也有几十件了,趁着我大婚,以我和董白的名义,去长安赵董卓换粮,如果董卓不肯,那些琉璃瓶也不用带回来了,全部打碎就是,另外将十件送去荆州找刘表,这老小子也该再出点血了,荆州又是冀州之外最出粮食的地方,荆州换的粮食,便运到蓝田交给胡炜,司隶这边的粮食运到并州和凉州,将所有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去换粮食,如今不正是收粮食的时候吗,记住了,不要钱财只要粮食,就是长安城中的那些大家族想要也行,每一个琉璃瓶一万石粮食,绝不二价。”
随即有吩咐黄泽:“黄泽,你接下来准备安顿黑山百姓的事情,务必让这些百姓来了并州就不愿意离开,至于怎么规划,你和陈宫大哥商量便是。”
“诺。”黄泽应诺了一声,和陈宫对望一眼,却是不由得苦笑,看来又要拼命了。
刘岩又望向庞统,却是点了点头:“士元,你继续说你刚才的打算。”
庞统一呆,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看着刘岩半晌,确定了刘岩没有嘲弄之意,这才低声道:“公孙瓒于张燕能联合攻袁绍,咱们也能联合韩馨攻袁绍,只要咱们给韩馨一个消息,韩馨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四方齐起,公孙瓒自东边进攻袁绍,必将前车主大部分兵力,而张燕仔西面攻又能牵扯一部分兵力,这个消息透漏给韩馨,想必韩馨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只要公孙瓒于张燕一动,韩馨必然尾随而动,至于咱们却可以暂时坐山观虎斗,静待事情发展而已。”
话音落下,庞统深吸了口气,心中也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道:“主公,如果可行的话,不妨将上艾让给张燕,已做张燕兵进冀州的根脚,不然张燕又怎么敢随便进兵,他若不进兵,冀州怎么能乱的起来。”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尽管不舍得将上艾让出来,但是如果想要冀州动乱,就必须让出来,否则魏延堵在上艾,正堵在张燕的进兵之路上,张燕又怎么敢兵进冀州,闭上眼睛,刘岩在考虑着得失,半晌,猛地一咬牙:“就这么办了,将上艾让给张燕,传令魏延退守蒲吾一带,另外周仓龚都你们在我大婚之后,率兵三千,一路直奔南行唐,无论如何要将南行唐拿下来。”
刘岩到底是干脆,只是却没有吩咐坐下两元大将的任务,甘宁手握一万大军,难道就只是呆在那里苦守吗,甘宁皱着眉头望向刘岩,而典韦更是不满,为什么让周仓和龚都前去,而不是让他前去打仗,只是刘岩望向他和甘宁却忽然笑了:“典大哥,兴霸大哥,一切都我大婚完了,我会随你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