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馨被喊杀声惊醒,却是一阵惊慌,只是喝问:“可是袁绍攻城了?”
门外护卫也不清楚,便差人去查探,不过一会就有人回告:“大人,并非是有人攻城,而是有人率军偷袭了袁绍大营。”
韩馨一呆,这确实未曾想到,便命人引领着朝城头而去,却不想在城头上见到了只是在遥遥观望的沮授,韩馨苦笑了一声:“公与,倒是要让你受累了,这几日也只有让你在城上盯着我还放心,别的人我实在是——”
“大人,授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切不要心怀愧疚。”不等韩馨说完,沮授就打断了韩馨的话,知道韩馨要说什么,这话不说也罢,只是拉着韩馨到了城楼上,望着下面厮杀,沮授沉声道:“大人,尼克瞧见了,这也不知道是那一路兵马,想必是正巧夜间赶到,便趁夜摸了敌营,都是燕赵勇士呀,只要大人还在州牧这个位置上,就会有人追随大人的,大人何必杞人忧天。”
从内心深处,沮授是反对韩馨将州牧禅让给袁绍的,且不说袁绍穷兵默武,绝不是冀州之福,只是这也与朝廷体制不合,一方州牧乃是天子钦命,其实随便能够禅让的,没有天子之命,其余的都是不能做数的。
这话确实说的韩馨一下子呆住了,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就有人追随,但是如果不在这个位置上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在理睬他了,沮授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由得朝沮授看去,却只见沮授正一脸凝重的望着正在厮杀的场面,仿佛刚才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韩馨已经被一番话搅的心绪不宁,却终究是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公与可是劝我不要放弃?不知道如果我放弃了的话,公与还会不会帮我?”
沮授轻吁了口气,却只是淡淡的道:“我刚才说过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大人还是冀州州牧,我是冀州的臣属,又怎么能将大人弃之不顾,昨日传来消息,大人想必也知道了,耿武耿大人已经被战死了。”
韩馨一阵沉默,只是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明悟,沮授虽然不说,但是却是很明白,只要自己还是州牧,无论如何艰苦,总会有不少人追随自己的,想想自己那些老乡,那些颍川名士却为何不肯帮着自己,总是嘀咕着让自己禅让州牧,这到手的权力谁愿意放弃,但是——韩馨转头望向袁绍大营。
再说高览领人在袁绍大营厮杀,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不断地杀敌,只因为那时候还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过了一会,就有些吃力了,已经组织起来的袁绍军,却开始慢慢地结阵,高览便知道已经不能在待下去了,不然一会一旦被缠住,一旦袁绍军不再慌乱,到时候就是想退走也不成了,虽然很是遗憾,但是高览还是很果断的下令撤退了,随着高览一马当先的杀出了袁绍大营,袁绍大营也慢慢地恢复了之前的齐整。
袁绍一脸铁青的望着已经遁出营去的高览部,心中说不出的气愤,只是刚要下令追出去,却不想忽然间从远处的一个山丘之后转出来一些火光,接着火光望去,那是人影憧憧的,好像有不少人,那一瞬间,袁绍只是计算着,二十人一支火把的话,这二三百火把,却也有不少的人呢,一时间竟然迟疑了,而大军刚要追,袁绍还是给呵斥住:“不用追了——”
大军顿住,袁绍呆望着逃走的高览部,眼见着转入了黑夜之中,却不有的心中一动,暗叫一声上当了,不过事已至此,袁绍却不肯多说什么,自然不能让兵士知道自己错了,也只有将错就错,朝几名大将挥了挥手:“清点一下伤亡人数,该救治的救治,死了的就埋起来,加强守卫,怎么能让敌人摸进来呢,哼——”
说完,一甩衣袖便回了大帐,只留下众人开始清点伤亡人数,却是死伤两千多人,这结果让众人却是恼怒,下定决心只要在遇到那些人,就一定要杀的他们落花流水,但是刚才偷袭的究竟是谁?
再说高览一路逃遁,眼见袁绍大军没有追来,便于那百人汇合,清点一下,上网了近四百人,有商量了一阵,也觉得在城外呆着不妥,毕竟他们为了赶时间,轻装而来,根本就没有携带粮草辎重,时间久了连饭都没得吃了。
于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有从西面朝邺城西门绕去,只是到了西门请求开门,却是死活没有人给开门,可怜高览刚刚吉百利不分昼夜的赶回来,又那里知道邺城的口令是什么,这他妈的不是故意刁难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