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疏忽,忘记当年他被遣送出国的地点就是纽约,他在那边待了五年。他什么也没说,就指了指桌上的一瓶威士忌让我选。喝了那瓶酒后我就不省人事,直到你们找过来时才醒,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所以就是说陈华浓给他下了一个套,以我为要挟逼迫他喝下那瓶酒。
“那瓶酒有问题?”我疑问出声,否则他怎么会陷入重度沉睡。但见他点头又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酒确实有问题,以我的酒量一瓶威士忌还不至于放倒我,他在里头加了料。但那不是致使我醒不过来的主要原因,醒来后我也存疑,假如单单只是要把我放倒他用不着多此一举把我送去医院,所以就让老陆去查,结果很蹊跷,表面看来好像他就是单纯把我送到那家医院搁放着,然后通知楚桥过去。”
“实际上呢?”我本是顺着他的话追问,可不知道为什么烟雾之后他的眼神好似有了变化,迷迷蒙蒙里透着难读的幽沉。
这一次他没有要立刻回答,而是一口接着一口抽,使得整个室内都飘散了这种特殊的烟香味。就在我以为他将沉默进行到底时,浅沉的声音徐徐飘来:“当有种东西如河般涌进我身体内,并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时,我的脑中只剩一个念。”
这时烟雾陡然而散,使我看清那双黑眸,心顿时如脱缰的野马狂跳如雷,不经大脑口中就无意识地问了:“是什么?”
他沉沉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命运把你带来我身边,在这之前或许你还有各种可能与选择,但这之后,你别无选择。”
我怔凝在那,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表。
他是在对我宣告我今后的归属吗?可这是不是要先问问我的意愿?他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般,直接驳回了我的念想:“苏苏,当决定把你带上这艘船起,就意味着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凡你有一点对我上心我也舍不得让陈华浓动你。所以,你的意愿从今天起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就在他发着狠对我说这些时忽然就感昏沉,紧随着目光晕眩,后面还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动却听不清说什么了,阖上眼的一瞬才懵懂领悟:原来那烟味是有问题的。
好似就那一恍惚间的事,睁开眼发觉还是莫向北的那间舱房,甚至连位置都没动过,我还是坐在那张椅子里但他人已不在。迟疑是否自己神经太紧绷而导致一时疲累,在与他说着话时都能睡着,但下一秒忽然昏暗的舱房闪过光亮,随即我正对面的那面墙上出现了影像。
是投影!
放的是之前我随华姐走进那间奢华赌场的场景,影像将我的不安扩大到连细微的表情都能呈现,穿过前面几桌后我们来到了最后那张赌桌前。
忽的我一愣,为什么陈华浓的位置上换成了莫向北,而邱总的位置却换成了陈华浓?这不是我之前经历的那一幕啊,可是这身制服如今还穿在我身上,华姐甚至是那本在发牌的小伙子都还是原来的人。
只见华姐走到桌前后说的是同样一句话,只是把称呼改了:“陈总今晚手气不错。”
陈华浓并没有像那邱总一样对华姐上下其手,只牵扬嘴角邪笑着道:“希望不要扫了某人的兴。”坐在他对面的莫向北倒是眉色未动,神情也很轻松地手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而问:“有没有兴趣再来一局?”
“赌什么?不会又是那些筹码吧,老实说我还真没那么大兴致。”
莫向北闻言勾唇而笑:“就赌你最想要的呗。”
陈华浓眼睛一眯,“你说得可是当真?”莫向北挑了挑眉:“我几时诳过你?”两人对视数秒,陈华浓终于笑了:“好,既然你敢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华姐这时走上前:“陈总,莫少,就让我来为你们掌这副牌吧。”同样的就在她要伸手去拿牌时被陈华浓一挡,脸上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眼睛盯着莫向北缓缓道:“华姐的风韵太过迷人,怕是会使我分心呢,换个人吧。”
莫向北眼皮都没抬地吩咐:“梁仔来发。”
陈华浓还是摇头:“一张桌上三个男人就没乐趣了。”他转眸看向我这处,轻幽而问:“美女懂梭哈吗?”我没回答,华姐先牵强而回:“陈总,她是新来的,还不怎么懂规矩。”
“就她吧,不懂就当来练练手了。”
于是我走上前,成为了这张桌子的荷官。到这里镜头一切,跳过了赌牌的阶段,直接便是莫向北与陈华浓两人翻牌在桌上,而莫向北眉眼上扬似笑非笑着看对面脸色铁青的人。
无疑这一局,莫向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