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跟同事们交接的。”
他蹙蹙眉,任性地道:“直接甩手不管不就得了,违约金多少?爷给你出。”
我故意挑眉怼他:“按亿而论,你出不起。”得来他的嗤之以鼻,但也没再继续这话题。可到了夜间他却故意软磨硬施,在那种时候旧事重提,非逼着我答应他的要求不可。
我又羞又怒,使劲去挠他,但我那点花拳绣腿在他而言是挠痒,几下就把我给拆解了压制住。危险的气息抵在我耳边萦绕:“苏苏,我已经为了你把工作都转移过来了,你就不心疼一下我?来我身边吧。”
被他呵得已是气息不稳,喘着气地问:“到你那我能做什么啊?”
他一听立即低笑了声,用力在我脖子上啄了口才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搁我边上坐着也行。”我对他真是无语,受迫于淫威最终我还是应了。
知道之前他让我跟他回京时我说得那番话有些伤到他,所以其实在打算辞职时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主要也是他刚才说的,看他每天那般忙碌工作会心疼。
不过还是跟他多要了三天假,他哼哼着总算点头。
隔天我正与同事在做交接,突然收到他的短信,很......暧昧:苏苏,我想到一个职位最适合你,当我的秘书,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把你潜规则了。
我臆想了下他发这短信时的表情,有种想打他一拳的冲动。那会他假公济私把我特地调到远风去工作,还和他一个办公室,不就已经干了回短信上说得事?
下午沈熹才过来,下令要召开会议。我原本不打算参加,毕竟已经辞职了,但沈熹点名让我也进会议室。当沈熹把一个案卷放到投影仪上呈现在大家眼中时,我心中不由打了个咯噔,那不正是吴市那家企业的合约吗?
沈熹问:“这个合同是谁去签的?”
我即使明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但也逃避不了,缓缓起身:“是我。”
他的视线朝我一定,再开口已是质问:“你签合同时没有仔细看条例吗?”我默然,当时被家里的事搞得头昏脑胀,完全无心在工作上,尤其当时对方也说这合同是之前就与沈熹定好了的,所以我就大致看过就签约了。现在是出问题了吗?
等听完沈熹的一番陈词后,我的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这是个套。
从沈熹离开华盛起,这个套就开始种下了。他被大老板开除,却故意假装不计前嫌地跟大老板推荐我去做吴市这个项目,然后他早把所有的局都铺在里头了,就等着我去踩这个雷。即便没有老爸那件事发生,我是理智清醒地去签这合同,也不可能看出其中的措辞漏洞。那份合同是被高人特别制定的,违约条例很苛刻地隐藏在了文案中。
当然,现在在他口中都变成最明显也是最基本的法律意识了。
总之最后下的定论是——我将为这个项目负上经济损失与法律责任。我不认为沈熹是因我辞职而恼羞成怒要拿我开刀,这个套早就下在那了,或许是一早就埋下牵制我的炸弹,等着这刻引燃;或许是我也不过是个引,其目的是我背后的莫向北。
会议结束,人流散去,会议室里就剩我和沈熹。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站在长桌的首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沈熹才是本来面目,以往的内敛,回归时的深沉,都不过是他的假面。
我坐在椅子里微仰视角看着他,轻声说:“沈总,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哦?这棋怎么就叫好了?”
我讽笑地摇了下头,落下眸,“说吧。”动机?目的?总有一样是他将我单独留下的用意。步声渐近,他走到我身后,将掌放在我的肩膀上问:“小季,现在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会怎么选?”
我没有回头,淡了声道:“沈熹,你从未给我选择。是当你发现我与莫向北在一起时,就开始以我为棋子布局了吧,或者更早?中间或有一些你未及预料的事发生,但那都没有影响到你的棋局,现在是要开始收网了吧。”
落在我肩膀上的掌并没移去,但他也没有说话,长久沉默里我的后背感觉在发凉。是极明显萧冷下来的气息的一个转变,也是一个人从内到外散出涔涔冷意的体现。
终于,身后的人一字一句道:“季苏,你聪明的让我......都有些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