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前几天莫向北说过在那件事发生时楚桥年龄还小,与他们并不同处一个圈子。现在显然她与陈华浓关系密切,这中间在我这个不明其宗的人来看是矛盾的。不过应该是有某个衔接点在里头,我倒不是太过关心这件事,主要还是陈华浓与......我身边的小南。
原本各自守城壁垒的状态在莫向北抽了一支烟出来时被打破,陈华浓抬起眸瞥了眼便似笑非笑调侃:“你这烟杆子上哪都没顾忌么?也不照顾下这里有三位女士呢。”
莫向北轻嗤了声,讪笑而道:“华子你落伍了,无烟卷没听说过吗?”他把烟丢过去时我其实就看清了那正是自制的烟卷,只不过多加了一道工序——在烟卷的一头装了金色的过滤嘴,看起来比之前的要高大上许多。
陈华浓煞有兴致地拿起那支烟放到鼻前嗅了嗅问:“真的没有烟?需要点燃不?”
“你抽一口试试不就知道了,还怕我给你下毒呢?”
陈华浓像是听见了好笑的连眉梢都弯起,狭长的凤眼邪光熠熠,把烟嘴塞进嘴里吸了一口,眼睛就眯着好似在酝酿感受那滋味。过了一会他眉眼舒展而开,点了点头道:“还行,初开始觉得味有点淡,后头就来感觉了。上哪找的这种烟?”
莫向北从兜里掏出烟盒直接丢给了他:“喜欢吸就回头上我那拿几条去。”
陈华浓也不客气,只抽了一支递给莫向北后就顺应了把烟盒搁在自己手边。这时服务员把我们点的菜端了上来,其中自然有两份十分熟的牛排。
莫向北把两个盘子都推到了我手边,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何意。也不去管顾其余目光,只埋着头切块,到底不常吃西餐切工也没别人好,切出来的牛肉块大小各异,也亏得神户牛排纹理好,否则可能会切得更大块。
在我埋头处理期间,莫向北抽了一口烟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陈华浓自动接话,却被莫向北吐槽:“谁关心你来着?我问的是小南。”
小南不能说话自然不可能回应,但她还是转过头视线越过我落在莫向北身上,仍然是陈华浓道:“上周,英国有名的耳鼻喉科医学博士霍米据说来京作医学探讨,就让小南回来试试看能不能声带恢复。”
莫向北也回看了小南一眼,又问:“联络上人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人是联络上了,初步检查了下。不过霍米说预期值不要太高,因为小南的声带已经错过了最佳诊治时间,只能看看能不能尝试发声简单说话。”
听到这我也忍不住侧眸去看小南的脖子,今晚即使是在这温暖的室内,她也还是系了一条丝巾。我有些纳闷,当时那情况为何没有及时救治?以陈华浓家的背景与经济条件,哪怕是做一个植皮与去疤手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以还让她的咽喉处留了痕迹?
莫向北默了半响后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不论恩怨情仇,我知道这刻莫向北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小南的伤与离、陈华浓的恨与敌,其实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但他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放在脸上的人。
却没料陈华浓果真丢了个难题过来:“行啊,眼下正有个事想找你呢,小南近期要每天去医院找霍米看诊,她就住在你附近那边的公寓,你早上去公司时把她一块捎带过去吧。”
我手上的刀叉刚微微一顿,陈华浓就眼尖地看过来笑眯眯地问:“小苏,你不会有意见吧?”心漏跳了一拍,为那个称呼!我抬起眼迎视那目光,摇了下头道:“我没意见。”
莫向北伸手向我,端过了面前已经切好的牛排,然后目光掠向楚桥道:“小南去看医生这事不能耽误,楚桥你晚些开我的车回去吧,以后每天往这边过来一趟负责接送下小南,回头把进展告诉我。”
楚桥的目光缩了缩,垂眸时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