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我往后退避,却只是给他将我锁定在他身前与墙壁之间的机会。
唇与唇之间只留半寸空隙,他的呼吸都落在我脸上,黑眸牢牢凝视着我,其中浮光潋滟的深意我看不懂,只知道他满身的热气都在透散过来。
前几次我用平静与冷漠相对,还能浇灭他那燃烧的不明之火。而这次,我不确定了。
他说:“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那就必须兑现。”
“兑现什么?”
“赌注是一个吻。”
“那是陆少离说的,我可没说。”
他顿了两秒,“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脱口而道:“除了吻之外。”话出口就发觉错了,而那双琉璃般幽黑的眸中也染了笑意,轻咬着字的同时几乎唇要触及我:“这可是你说的。”
我懊恼地立即又加了句:“不能有非份的要求。”
“非份?”莫向北眼睛里的光阑珊而闪,“苏苏,对着你我满脑都是非份之想。”
“......”我瞪了眼。
陆少离的两声干咳传来时我立即去推拒,但他身体依旧僵持着不动。陆少离一身清爽地走入视线内就取笑:“我就说邵青怎么也进来了,你们这般腻味法确实没人能受得了。去不去吃东西啊,不去我自个去了。”
“我去。”我想也没想就应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陆少离故意摊摊手道:“老大,这是她说的,可不是我怂恿哦。”
莫向北丢下一句:“等我。”就退开了身走进内室,不用说也应该是去洗澡了。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后便问陆少离:“会所有餐厅吗?”
陆少离眸光一亮,“你想把老大丢这放鸽子?”我懒得理他,直接越过人走出了场馆,只走出十几步他就追了上来,幸灾乐祸地道:“一会老大出来铁定脸都黑了。”
莫向北脸黑没黑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陆少离将我带去的餐厅很合我胃口,就在这会所内。
我果然没猜错,当年陆少离就是既开咖啡馆又做餐馆的,将中西两种看似矛盾的东西揉合在一起。这般高档的会所,又怎可能没有他擅长做的餐饮呢?而且这里头似乎中西餐厅都有配备,要不然他也不会故意嘲讽地问我在国外这么多年还吃得惯中国菜么。
莫向北走进来时我吃得正欢快,确实有一点必须承认,我们中国的美食是世界之最,无论走到哪里回味起来都感觉留恋。而且在国外即使是寻找中餐馆,也没有国内做得这般地道。
这里的格局也很特别,没设包厢,只是在每张桌子的四周独辟一个开放的区域范围。我本与陆少离面对面而坐在外侧,莫向北站在我身侧顿了两秒后道:“坐进去。”
很想说就不能坐陆少离那边嘛,但也就是想想,从善如流地把身前的碗盘往里侧挪了一个位置。却没想莫向北一坐下就问:“你吃完了没?”
我抬眼而看,见他这话问得不是我。陆少离倒没半点讶异,兀自抽着烟一脸的痞状而道:“老大,你这过河拆桥拆得太明显了。”
莫向北眼皮都没抬,“不服下午再打一场。”
陆少离:“得!我不在这当灯泡总行了吧,你在季小五面前跟打了鸡血似的,拳头重得我现在身骨都感着疼。一会这账你给签了。”
在我刚微感讶异的目光刚飘过去,陆少离就转了话锋:“别奇怪,虽然是会所的老板,但该入的账还是得入。”
陆少离走后气氛就不如之前那般随意了,我径自喝着碗里的鱼汤,鲜美依旧但提不起兴致再喝第二碗。余光中见他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拿起盘中的开片虾开始剥起来,一只接着一只,好似他专门是来剥虾的。
我扯了个话题打破了沉默:“墨丰究竟你是幕后老板还是陆少离?”
他手上顿了一秒,继续雷打不动地剥着虾壳,口中却反问回来:“既然是幕后了,那你觉得是谁?”我有些质疑:“是短短这几年做起来的吗?”
他的黑眸掠转过来,看着我平静而问:“觉得我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让一家公司上市?”我连忙应:“当然不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有些时候一个公司的运作并不是空有能力就行,它除了需要敦厚的底子、背景,还要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