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倒是有所反应,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便若有所思。李晟等不到我回应又发短信过来,言辞间像是玩笑但明明有了疑虑,只听莫向北在旁道:“如实跟他说。”我没有犹豫地立刻回复过去,李晟看了我那入住的客栈名字后就打趣着问怎么找了个这么个怪名字的地方,我回说云南这边如此文艺的名字随处可见。
忽的哐当声响,抬起头便见是莫向北将那赶鱼的竹竿丢进了船舱里,他这是又要收网了。
我无心再去应付李晟,只打了四字“回头再聊”就将手机放进了兜里。想看看他这次的战况如何,零零落落的鱼挂在网上被拉上来,我暗自失笑着想莫向北要继续黑脸了,却见他目光忽然一顿,随着他的视线而看,竟见渔网上挂着一条蓝鱼。
渔网被全部收上船,蓝鱼在一干鱼中尤为扎眼,它与昨天那条差不多大,在晨光下照耀得十分的美丽。我看莫向北蹲下了身,小心地将那鱼从渔网里解脱出来,本以为他会要递来给我,却见他从裤兜中摸出一个袋子,装了些水后将蓝鱼给放了进去。扎好袋口他朝我晃了晃说:“总算不虚此行。”
我心头一顿,这一上午他开着渔船到这水中央了撒网捕鱼,就是为了替我再捕一条小蓝鱼?心念刚划过就听见他道:“昨天你把那条鱼当宝,被个小孩一脚踩了都差点跟人翻脸,早上看着那鱼也不灵活,万一死了你不得哭?既然今天又跑步到这边,那就碰碰运气了。”
所以之前他看似撒气的行为并非是因为捕鱼不多,而是因为没有捕到这尾小蓝鱼。
回程时放着小蓝鱼的水袋拿在了我手上,它如昨天那条一般在水中游得鲜活畅快。快回到小岛时就见有好几个渔民在那来回而走,看见我们这处开回来的渔船又指指点点,我就知道恐怕私自驾船一事被发现了。
果然到岸边时看到昨天那位渔民也在其中,他本一脸焦急状,在看清是我们时立刻扬声问:“两位不是昨天来玩的城里客人吗?”
船靠岸时我看了眼莫向北,把难题丢给他去解决。
不过见他也没什么惭愧的样子,很自然地拉着我上岸后对那渔民道:“刚好又路经此处便过来看看,也不知道你家住哪家便先擅自使用了你的船,船上那些鱼当是替你捕的,这五百块钱当作租用你半天船的租金吧。”
渔民闻言愕然,转头与旁人对视了一眼后便欣然接受了。但这次渔民硬是要拉我们去他们村上做客,莫向北转头来问我的意思,一见他架势就是有心想去了,而且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搏他面子便点了头。
渔村虽然朴旧但也没有想象的贫瘠,渔民把我们请进了家交代他婆娘杀只鸡再去起一些农家菜回来,又让我们在屋里等一会,他去把船上的鱼用筐子给兜回来。
等屋子里就我们俩的时候莫向北道:“他们这的生活倒也简单。”
确实,远离尘世的繁杂,简简单单的没有那许多烦恼。听见他又玩笑似的提议:“要不在这盖个屋子,每天你在家里养鸡种地,我就去捕鱼。”
我轻瞥他一眼,“你是有四处盖房子的癖好呢?”
他嗤笑出声,没有再提这茬。渔民夫妇坐了好几个菜端上来,数那鱼汤最为鲜美,渔民很是自得地说他们这的鱼远近有名,鱼肉最是滑嫩而好吃,熬出来的鱼汤也是纯白。
我看莫向北是吃多了城市中精致的食物,吃这些简单的菜也觉得很美味,竟然还多添了一碗饭。吃完了午饭就与渔民夫妇告别往古城回走,路上莫向北见我脚下轻快故作不快地道:“吃了一顿粗茶淡饭,网了一条蓝鱼,瞧把你给乐的。”
“哪里乐了?我就是想快点回客栈。”
“急着回去作什么?来了这处多的是景好之地,乘着这午后不去逛逛?”
我知他是故意这般岔开话题,也不怕他笑话,将手中的蓝鱼水袋晃了晃,“它得先拿回去安置在鱼缸里。”
只是我没有想到急着赶回客栈,客栈的大厅里却来了名不速之客。
进门时本也没留意,是一声“向北哥”喊住了脚步,一转首就见休息区盈盈丽人在立。
是......林冉!
李晟涉及的事件中只隐晦提及了现场还有个女人,但却没有爆出名姓,只不过无论是从李晟口中还是莫向北那都得知那女人就是她。仍记得那日莫向北向我信誓旦旦说他这五年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包括这林冉也没有机会近他的身。
只是现在,云南之地,大理古城之中,她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