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离耸耸肩,把车子重新开上车道,因为对道路熟悉所以开起来可谓驾轻就熟。抵达酒店后陆少离拿了证件去开房,我们三人则先去酒店餐厅点餐。
坐定后我问莫向北:“你想要待在哪边?”
既然已经回国了,有些问题得捋清楚。目前莫向北可以说是有三个地方供选,一是目前所在的H市,因为云清又回到了云音寺;二是京城,那里从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家,而且秦丰已经收回,他不可能放着秦丰那么大的集团不管;第三个是青市,那是他五年从头来过的据点,嘉橙与墨丰都在那边。
如此一梳理后我有些替他忧心,无论是墨丰还是嘉橙以及现在的秦丰,都不是一个小公司,管理上如何来分配。而且这些天无论是他还是陆少离,都是国外国内的赶,公司那边没了领导会不会乱了套。尤其是京城的秦丰集团,刚刚大规模的起底收入囊下却没有很好的去经营,之前投入的资金会不会亏损?我没忘记他还与安东尼有签了协议,需在两年内付一笔巨额作为报酬。
莫向北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后,反过来问我:“你喜欢待在哪边?”
我把刚才脑中梳理的几条给他列了出来,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他目前所要面对的状况。于我而言,H市生活的时间最长,也是在这里与莫向北重遇的,虽然早在十一年前就与他相遇并且相爱,但我被人为失忆,所以这座城市是我和莫向北重新开始的起点;而京城和青市,前者毁了我的爱情致我以疯癫,后者就不用说了。
“就这吧。”莫向北在听完后就有了决定,“明天我们一起看房子。”
我反而被他突然的决定给扼住,因为于莫向北而言,两相取其轻,H市除了云清在这外也就是远风这家隶属于秦丰的分公司,而远风的运营一直没有变化,所以这里反而是他最没有理由待的地方。
正要有所询,陆少离开好房间过来了,丢了两张房卡在桌上,“一间套房,一间单人间。”
“哪一间单人间?”我看了看房卡问。
却见陆少离坐下后懒洋洋地道:“不好意思,那间单人间是我的。”
微微一顿,略有些尴尬地快速飘看了眼莫向北。倒不是有意避讳,是这段时间即便是在英国的木屋我和他都是分隔而住,所以当听到有两间房时下意识以为单人间是为我开的。
但是......“你们为什么都不回自个的住处?”
陆少离嗤笑了下,表情似有不屑眼神却隐约有光翼闪过,“我那边被封后就拍卖掉了。”
心头微沉,当初他是这座城市的地下王,但也因此而被利用来对付,以至于他不得不逃开这里,而他的那间咖啡厅则被封掉,他应该对这里有所留恋的吧。
莫向北对他住处的回应是经过五年搁置肯定脏乱之极,不适合再住了。
后来回到套房我问莫向北决定留在H市除了因为我,还是否因为陆少离。他轻瞥了我一眼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回道:“他对你义无反顾,可以说是几乎放弃了一切陪你闯荡天涯,而这座城市于你于我的意义都没有他来得重要,他的父亲曾是地下的王,他父亲死后便由他继承了这些。所以重新回来这里,心境最复杂的人是他。”
莫向北听后笑了笑说:“男人心思没你这么细腻,确实留在这有考虑老陆的因素,他的能力并不适合管理公司,而公司的形式也是他不喜欢的束缚,而这里的潜藏势力并没有散,他回来自是一呼而应。”
“你现在还需要借助这种地下势力吗?”
“任何时候都避免不了非常手段,哪怕权利纵横时。”
听着他这句话我不由沉默了下来,低头去收整行李。莫向北走过来陪我一起蹲下,伸掌按住我在假装忙碌的手,“苏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我重蹈覆辙。”
他说中了我的心思,诚如他刚才所言哪怕权利纵横也避免不了这类非常手段,就是始终都处在这样的处境之中,旦夕祸福谁也无法预料到未来会怎样。如果又出来一个人,或者发生某一件事,是否今日所有的一切又将会被颠覆?我心中变得彷徨。
莫向北将我掰向他,让我迎视他的目光,“苏苏你听我说,你的忧虑我很清楚,但是说好听是为我,说不好听其实是杞人忧天。这就像你的那件事一样的道理,它们都属于未知,我们能够控制和把握的只有现在,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可以做的,除了防范就是尽可能避免往坏的方向走,所以消去你脑中的那些忧虑。”
在他面前,我的任何念头都无所遁形。见我仍有愁容,他又给我举例:“有的人喝口水都能呛着呢,这些能预料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