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当真那般,你就喜欢?”谢鸾因从他胸口处抬起头来,一双晶亮的杏眼将他望去。
齐慎望着她的眼,仔细地想了片刻,幻想了一下谢鸾因如同寻常女子那般为了一丁点儿不算事儿的事儿就哭闹撒泼的模样,下意识地便是一个哆嗦。
“还是算了,你若果真那般,哪里还像是我的阿鸾?”
言语间,他的神态,又平和了许多。
谢鸾因仰头望着他,笑弧拉大。
齐慎叹息一声,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都怪谢瓒,这事儿,我原本不打算让你知晓的。”
他自来在谢鸾因面前,对谢瓒都是敬重有加,一口一个舅兄的,从不慢待。
今日,倒是直呼其名了,看来,是当真恼了。
“我倒是要谢谢我二哥呢,他还想着帮我撑腰,否则,你真要当我们谢家无人,欺负我了呢。”见齐慎一脸委屈,张口欲辨,她这才又笑着,不慌不忙道,“而且啊,若非他来闹这一场,我还不知道,你居然瞒着我这样的事儿。你如今,这养气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你回来这么两日,我可是半点儿没有瞧出来,你还藏着事儿呢。”
齐慎却是有些无奈,“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事儿,是谢瓒他太小题大做了好吗?”
“说吧!”谢鸾因却是紧盯着他,摆出了审讯的姿态。
“事情都解决了,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不是你让我问的么?我不问,你都一脸凶神恶煞,要吃了我的样子了。我现在问了,你又还不愿意说了?”
齐慎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别扭,她不问吧,他总觉得一肚子的火,觉得她冷静得不像话,好似半点儿不在乎一般,可问了吧,他又不想告诉她,总想着事情已经解决了,又何必说出来,给她添堵?
不过,看谢鸾因这个样子,不说怕是糊弄不过去。
齐慎本也没有特意瞒她的心思,他早说过的,只要她问,他便会说。
略一沉吟,他便道,“你可还记得,从前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姓刘的幕僚?”
“你说的……是刘岐,刘先生?”谢鸾因还记得此人,那时,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不过,她后来偶然知道,此人原本是不同意齐慎娶她的,甚至是那时,她被冤入狱之事,也有点儿他的影子。
她本不是那以德报怨之人,但看在齐慎的面儿上,才没有追究。
说起来,这人倒已是许久没有消息了,好似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这些年,对我有些不满,所以归隐了。倒是前些日子,我平了倭患不久,他又出现了。我想着,到底是从前我父亲手下的老人,前些年为我出谋划策也算尽心尽力,便将他留下了。”
“他之前倒也安分,可没过多久,却开始拿我子嗣单薄之事,前来游说。”说到这个,齐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还悄悄瞄了瞄谢鸾因的脸色。
谢鸾因点了点头,这个刘先生一开始就不赞同齐慎娶她,后来虽然不知道为何没有反对到底,但如今,又插手齐慎内院之事,倒也算不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