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身如飘风,连忙追了过去,不由地惊呆了,王夫人满身是血,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
段誉上前去,一把扶起了王夫人,惊慌地问道。
“我……是不成了,请善待……嫣儿……”
王夫人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永远闭上了眼睛。
王语嫣恰好奔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地伏在王夫人的身上,哀哀地痛哭起来。
段誉长叹息了一声,奔到了洪金的面前道:“洪金,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洪金摇了摇头,多年苦练付之东流,从绝世高手沦为废人,他总算体会到了俞岱岩当时的心情,真是痛不欲生。
幸好,慕容复还没来得及折磨洪金,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想到,慕容复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们跟着他胡作非为,真是枉生了这一对眼珠。”风波恶叹息着说道。
包不同和风波恶,并没有理会洪金和段誉,而是分别负了邓百川和公冶乾,一路下山而去。
“回想往事,糊涂一场。谁料公子,丧心病狂。两兄俱丧,不胜哀伤……”包不同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悲怆。
洪金实在不愿再看到王语嫣,可是不忍心让段誉难以做人,还是随着他向木屋走去。
“语嫣,你干什么?”
段誉惊叫一声,将手一扬,啪的一声,将王语嫣手中的长剑击断。
“母亲还是死了,我又做出这种事。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王语嫣泪眼朦胧,神情如同梨花带雨,惹人娇怜。
纵然洪金对她难消愤恨,可是看到她这样的娇态,却还是不由地失神。
“算了,你是为形势所迫。我……我不怪你。”洪金心中长叹息一声,实在是悲凉无比。
“洪金,语嫣做出这种事来,我真是……真是惭愧。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捉到慕容复,将解药从他那里拿来。”
段誉恨恨地说道。
洪金笑了笑,想杀死慕容复或许机会不小,可是捉住他,谈何容易,更何况,慕容复的手里未必有解药。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
洪金突然间展颜一笑,那瞬间的风采,令段誉和王语嫣都有些失神。
慕容复正在急奔,陡然间前方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人威风凛凛,居然如天神一般。
……
保定帝带了巴天石,悄悄地出了大理城,他准备向拈花寺探听消息。
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巴天石办劝他不要前往,却那里能阻拦保定帝的决定。
保定帝早就看穿红尘,将大理帝位传给段誉以后,他更是无所畏惧。
一路前行,很快到了拈花寺,这里风景异常地清幽,院中的公孙树一树的黄叶,风一吹如蝴蝶般翩翩飞舞,如同落了一地的黄金。
“黄眉师兄可真会选地方,每次到这里来,我都会忘却尘世的烦恼。江湖上的鸡虫得失,恩怨是非,没想到竟然有人看得这么重?”保定帝微微地叹道。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对于这些名利得失,圣上能看清,只怕那些俗人,会趋之若鹜呢。”巴天石道。
突然间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保定帝,既然你喜欢这个地方,那就永远留下来,如何?”
巴天石将眼睛一凝,极度的惊惧,让他不由地失声惊叫道:“萧远山。”
“不错,正是老夫。”随着一声呼啸,一个人从屋檐上飞了下来,身材高大如山,神态威猛如虎,正是萧远山。
“萧兄,听说你在西夏贺兰山救了无数群豪的姓命,又曾在雁门关外力擒辽国皇帝,深得无数人的敬仰。而且誉儿与萧峰为八拜之交,你何出此言?”保定帝不解地说道。
萧远山哈哈大笑:“看别人当皇帝,怎有自己当皇帝自在?只要杀了你,段誉那个黄口小儿,怎能逃得过峰儿的手段。到时候这大理的江山,只怕就要姓萧了。哈哈哈哈……”
保定帝怒道:“我一向对你深有敬仰,没想到是个假仁假义之徒,你纵然手段高强,可是乱用心机,一定不得善终。”
“得不得善终,那是以后的事,可是眼下,要死的人,是你。”萧远山哈哈大笑,笑声未绝,呼的一声,他大手一挥,一道澎湃的劲力,向着保定帝席卷而来。
瞧着如大海怒涛般狂涌而至的掌力,保定帝不由地惊怒交加,他一指飞出,嗤嗤有声,正是大理段氏的成名绝学一阳指。
论起一阳指的威猛,保定帝自然不如一灯大师,可是威力同样非同小可。
萧远山的劲力,被保定帝一指点出,尽皆消散,他不由自主地退了数步,神态颇感惊讶,忍不住“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