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囊正在哪里一心一意地争夺丈八蛇矛,没想到王寅的钢枪,突如其来,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身子,将他钉在地上。
鲜血,立刻染红白雪的地面。
吕师囊不甘心地指了指洪金,无奈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王寅惊得呆了!
他这一枪突如其来,刺得是洪金,可不是吕师囊。
万万没想到,在洪金的推波助澜下,他竟然将吕师囊给活活地刺死。
“师……囊!”
王寅撕心裂肺地怒吼一声,由于他的乡音,再加上怒气,听起来不象是“师囊”,倒好象是“师娘”。
洪金这是有意为之,对于杀死黄玉的吕师囊,他心中的怒气最大,就借着王寅的手,将吕师囊刺死。
王寅不舍得拔回钢枪,同样徒手向洪金攻了过来,他的拳术,也是非常刚猛。
司行方长刀成了碎铁片,庞万春寒玉弓成了碎玉片,王寅的长枪插进了吕师囊的胸口。
三个人兵器尽失,唯有施展拳脚,向着洪金不要姓命地打来。
自从耗费三年苦功,练就一身钢铁铸成的筋骨以来,洪金最喜欢就是拳脚的碰撞,他以一抵三,犹自占据上风。
邓元觉正跟黄裳激斗在一起,他手里拿着重新拣回来的粗大禅杖,神情如癫如狂。
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着无尽的怒火,他们的出手之间,丝毫地不容情,完全就是生死相搏。
单论功夫,黄裳比邓元觉高明许多,可是他的伤势,同样比邓元觉重了许多。
这也幸亏是黄裳,换成外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怕早就毙命了。
黄裳能够强撑下来,而且还能这般剧烈的打斗,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不起的奇迹。
洪金展开玄空拳,每一拳出,就能够将王寅三人击飞一个。
可是王寅三个人,就如打不死的小强,展现出了极强的抗击打能力。
杀死了吕师囊以后,洪金心中的怒气渐消,他觉得替黄裳做到这些,就可以了,手下不免稍有留情。
谁知王寅三个人,却是越打越勇,完全地不计生死,誓要与洪金拼个你死我活。
洪金不由地怒目圆睁,大吼一声:“你们真的要尽数找死吗?”
嘭!
洪金拳上加大了力道,一拳将司行空捣了出去,只打得他口喷鲜血。
蓦地,洪金突然感觉到身子一紧,王寅居然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将他紧紧地抱住。
庞万春紧跟着飞纵过来,狠狠地一拳,打在洪金的肚子上,将洪金和王寅一起打飞了出去。
这一拳是庞万春毕生功力之所聚,又趁着洪金不备,伤害力可当真不小。
哇!
洪金的嘴角,不由地流出鲜血,他只觉得胸腹间,一阵震荡,剧痛不止。
洪金的心中,不由地充满悔意,这是在生死的搏斗场上,岂能有丝毫地仁慈之心。
幸好这一次所犯的错误,还不足以致命,这个教训,他应当铭记在心。
庞万春一拳足以碎金断玉,见到洪金立刻就翻身跃了起来,他不由地大惊。
同时受到洪金的反震之力,庞万春只觉得他的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运不上力道。
嘭!
洪金的身子,如同铁牛一般地冲过来,硬生生地将庞万春撞出两丈余远。
只听一阵骨骼碎裂之声,庞万春这番受伤可当真非轻,只怕不死,都要成为废人。
司行空受了伤,只想躺倒在地,可是眼看已方没有可战之人,只得硬着头皮,向着洪金猛扑过来,想在背后偷袭。
啪!
洪金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正踢中司行空的胸口。
司行空的身子,如纸鸢一般飞了出去,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寅摇摇晃晃地向着洪金冲了过来,他受伤非轻,完全是靠着仅存的那点刚勇之气。
洪金并不跟王寅客气,一记推山掌,将王寅推得连跌了七八个筋斗,一跤摔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大伏魔拳!”
黄裳一看精神大振,不由地大吼一声,猛地一拳挥出,似乎恢复了往曰的刚猛。
邓元觉连人带禅杖,飞跌在空中,口中鲜血狂喷,显然是受了重伤。
“哈哈……上天该我报此仇怨……哈!”
黄裳不由地仰天狂笑,状若疯魔,两行清泪,却从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如果可以,黄裳愿拿他所拥有的一切,换回家人的姓命,可是一切,都悔之晚矣!
黄裳的身子,突然间僵住了,他一口气走岔,就此动弹不得。
洪金不由地愣住了,他情知黄裳此刻非常地凶险,奈何他没有一点的内力,无法帮到黄裳半点。
“剑锋划破一地雪,留寒梅滴血,书写恩怨千万年……”
突然间一阵歌声传来,就见一个人白衣胜雪,从林间翩翩走了出来,神情高傲,不似尘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