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才“嗯”了声,示意徐公公先闭嘴,让林繁来说。
林繁斟酌着用词,道:“皇上,臣对外头的这些突如其来的说法,有些不安。
不久前,才有奸细设计侯府,想要让老侯爷、辅国公与您离心。
此次传言,是不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皇上,您应当也没有让大殿下与秦姑娘结缘的念头,若不然,当时二殿下的事闹出来时,您直接与老侯爷商量就是了。
既无意,这次又去询问老侯爷,会伤了他的心。
这就正中那奸细下怀了。”
皇上听完,沉沉看了林繁一会儿,良久,点了点头:“有些道理。”
徐公公咬紧了牙。
都怪那臭老头,胡搅蛮缠,给了林繁思考的机会。
而且,有他们的争执在先,越发显得奸细水平极高——不止挑拨皇上与永宁侯,还要让太傅这样的老臣积极反对。
徐太傅听了这番话,冷静了下来:“说起来,上回抓到的那奸细,赤衣卫审得如何了?”
林繁垂着眼,没有火上浇油,只是道:“还未揪出其他同伙。”
徐太傅道:“得抓紧啊,奸细绝姑息不……”
话未说完,嗓子实在不舒服,徐太傅重重咳嗽起来,年老的身子颤着,若不是以拐杖撑地,只怕要咳得坐不稳。
如此,皇上也不留他了,让老太傅缓了缓后,示意他和林繁一块退下。
林繁扶着徐太傅出去。
徐公公送出来,徐太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二位慢走。”徐公公皮笑肉不笑,转身往偏殿去。
邓国师正整理仪容,准备面圣。
听徐公公迅速讲了刚才御书房里状况,邓国师冷哼了一声。
他当然不想逼反秦胤,可皇上需要安心。
身为国师,他要替皇上排忧解难。
皇上担心什么,他就要化解什么。
皇上担心那只鸾鸟,那不管怎么样,也要让秦胤给皇上一点保证。
“奸细?”邓国师咬牙。
真是一个好用的理由。
哼!
另一厢,直走到宫道上,老太傅才气狠狠地骂:“与那种小人同姓,耻辱至极!”
林繁低声道:“您别气坏身子。”
徐太傅摇了摇头:“皇上他,哎!”
林繁沉默。
他知道徐太傅要说什么,老太傅总说皇上被小人蒙蔽。
可林繁想,秦鸾说的是对的。
邓国师也好,徐公公也罢,都是在揣度皇上的心思罢了。
皇上刚才是被他的话唬住了,但至始至终,皇上心中怀疑未消,一旦有风吹草动……
“在他们眼中,”林繁压低了声音,“秦姑娘就像是传国玉玺。”
徐太傅脚步一顿,长叹道:“可她是个人啊。”
“是,”林繁苦笑,“她是个人。”
有长辈兄妹,有喜怒哀乐,会让他心动、让他惦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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