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里的人一定是恨死苏月了,万一他们要对付苏月……
这个时候,皇帝心里很是有点暗恨自己没有任何实力。
到得刘太后那,听见何公公再次复述了苏月的做法,那眼睛瞪圆了后,便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叹气道:“这丫头,这般做,要是传出去……”
“现在是命重要,名声这种东西算什么。”刘太后打断了皇帝的话,嗤笑一声道。
就算名声不好又如何?
到时候她仔细挑个性子好的,家世不显的,多送点嫁妆直接指婚,难道那人家还敢怠慢苏月不成?
皇帝呆了一下,随后便笑道:“母后说的是。”
“倒是现在有一事。”刘太后微蹙了下眉头道。
“怎么?”皇帝问道。
“是……”刘太后迟疑了一下,就听得外头有宫人唱名,刘琦来了。
刘太后赶紧让刘琦进来,然后对着刘琦道:“你跟皇上说。”
刘琦很是呆了一下:姑母,您这火急火急的把我召来,一句你给皇上说?我说什么啊?我没事找皇上啊!
眼珠转了两下,见刘太后往旁边的茶桌上转了一下眼神。
明白了!
(今儿下午还在这里蹭人家的茶喝呢)
忙对皇帝施了一礼,道:“皇上,是这么回事,这臣前些年去泉州,跟海商打过一些交道,知道他们要是跑成了一趟,那是可以一趟就暴富的。”
(刘太后做了太后,亲弟弟也就是刘琦他爹便封了承恩伯,这刘琦就是世子,也有了官职,所以可以自称臣)
皇帝眨巴了下眼道:“这个朕知道。”
我在泉州待过!
刘琦笑道:“臣听太后娘娘说,那位苏姑娘的母亲,在十几年前,便将嫁妆银子当做入伙份子钱给人去跑海,这么些年跑下来,也很是赚了一些钱,太后娘娘说,今儿苏姑娘还跟何公公提起,她母亲赚的这些份子钱,是否要算作宁远侯府的钱,当时何公公问了一声,可有多少,苏姑娘说是,走的时候,那人给她算的是一万五千贯的数目。”
皇帝呀了一声,对刘太后笑道:“哟,没想到月丫头还有点钱。”
刘琦摇摇头道:“皇上,不是有点钱,是很多钱。”
皇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道:“表弟这话,女孩子家一万五千贯算什么多?月丫头可是侯府嫡长女,就算出嫁,这嫁妆都得不够!”
对普通人家来说,一万五千贯当然是笔很大的数目,但是这可是元初的女儿,多少钱都比不过她的尊贵。
刘琦笑道:“皇上,您误会了,苏姑娘跟何公公说,这人去的是巴巴啥的,臣想,那只怕是巴士拉或者巴格达,这条航线极险,很多船都是有去无回,血本无归。”
在听得何公公转述之时,他很是感概,苏月这丫头要不就是什么都不懂,一点钱都不留就让人带走了。
要不呢,就是这女孩够强胆子够大,敢赌敢做!
皇帝的脸色变了,道:“难不成,月丫头这钱也要打水漂?表弟,这要打了水漂,你来补!”
反正你有钱!
刘琦的脸僵了一下,叹口气道:“皇上,臣要说的是,要是这船回来,至少得翻十倍!那苏姑娘就不是一万五千贯,而是十五万贯了!”
“那还差不多,月丫头有钱……”皇帝笑着道了一句,发觉不对头了。
这么多钱,宁远侯府的人肯定眼红!
那些无耻之徒,可什么都做得出来,到时候……
刘琦满意的看着他总算是明白其中的关键,嘿嘿笑了一声。
“快说你的主意!”
刘太后一句话又将他那笑声打回去了。
想了一下,刘琦道:“臣听闻这宁远侯是和侯夫人打架的时候被侯夫人憋死的,虽然没有证据不能说她杀人,但是太后您可以训责她,皇帝再将她的诰命夺了,然后,皇上再补上一句,侯夫人无德,这元夫人的嫁妆收入本应全部属于苏姑娘,要归苏姑娘自个打理,其他任何人不得染指。”
宁远侯一死,侯府里最高地位的就是老侯夫人,这老侯夫人的诰命都被撸了,也没脸给皇后的干女儿摆脸子了,更没脸找苏月要钱,上面就没有什么人能压苏月了。
而生母的嫁妆所得归亲身子女所有本就是律法规定的,皇帝先将苏月手中的钱给定性为亲母嫁妆所得,再针对侯夫人无德来一句,也就是震撼其他的人,你们动手试试!
而从皇帝这方面来说,可是维护律法和男人的脸面,御史都要夸他。
(谁愿意因为吵架被老婆给憋死啊)
“表弟啊,你真的不补个实缺嘛?”皇帝很是感慨的叹道。
这心眼多得……
刘琦嘿嘿一笑,拱手道:“臣还是喜欢赚钱,臣赚了钱给皇上和太后用,皇上和太后也用得舒坦。”
现在朝廷之上都被那几位给控制了,他一旦进入朝廷,就马上会当做皇帝之人被那些人针对,讨不了好,赚的钱自个还用不了。
还不如现在这样,他在旁边看着,谁都不会得罪他,他赚他的钱,偶尔看看笑话比较好。
不过呢,那位苏月姑娘,找个机会真得见见。
不说她那做茶的手艺,当然,首先得确定是她做的。
就她那跟何公公透话的心计,还有早就预留好了给皇帝说法的心机。
就值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