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休息了两天。
老夫人便派人去各房喊人。
说是趁着老侯爷热孝之时,分家!
苏四爷苏五爷早就预料到,也有所准备,倒是不惊不慌,安排好了孩子,带着妻子去主院。
苏三爷是鼓动者,一大早的便和三夫人守在主院。
大夫人听到消息很是叹了口气,但原先也得了提点,倒是也不慌乱,带了长子前往主院。
唯有苏景天是吃了一惊。
连问了三遍是否真是老夫人的意思。
这时人守孝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儿子要丁忧三年,家中儿辈二十七个月孙辈九个月内不能嫁娶,等等。
但是这样一来,总有些事情会被拖延,造成非常大的不变。
所以呢,便有了热孝从权的说法。
就是在死者过世还没有一个月之内,把不能做的事给做了。
比如嫁娶。
只是,这毕竟是从权之计,所以不能大办,也不能宣扬,嫁娶的话就是一台轿子偷偷过了门,连礼仪都没有,所以一般心疼女儿的,都不会这么做。
而分家更是,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如果是小门小户,又早有预订的,那么分了也就分了,不过是大家坐一起找个里长族长做个证明而已。
但是世家大户的家哪有那么好分?
而是还是在老侯爷猝死的情况下!
这种时候,便是他都知道侯府再不能让人戳脊梁骨,至少等到九个月后啊。
只是老夫人喊人,他也只能去。
苏景天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
老夫人身体还是不好,气力不足,只能歪靠在罗汉床的引枕上坐着。
分家文书一式六份,是由苏三爷发下来的。
苏景天扫了一遍,便知道这是谁的主意,而老夫人为什么同意而且这么着急了。
宁远侯当时没有要军权,但是要了很多钱财。
只是这么多年,生的孩子比较多又没有什么出息,一轮轮分家下来,这底子就越来越薄。
侯府有爵田两万亩(年收入两万贯),实际食禄两千户(一年两万贯的工资),这两项收入是属于侯爵继承人的,不能分。
还有族田宗田学田一千亩,这个是要养家族的,不能分。
剩下的属于私产,是可以分的。
老侯爷留下来的私产有良田七万亩,铺子十六个,算下来每年的出息也有十多万贯。
可那分家文书上写着,苏四爷苏五爷各得良田三千亩铺子一个,分家之后立刻搬出侯府大宅。
而剩下的部分,苏景天和苏三爷各得良田两万七千亩,铺子六个,大房得良田一万亩,铺子两个。
只不过,大房和三房不用搬出去,可以依旧在府里住着。
饶是苏景天觉得自己不算个好人,看到这条例,也觉得有些过分。
而且,这大房是寡居,自己的夫人成了姨娘,这么住着,岂不是侯府还是得由三夫人管家?
那么这公中公中又怎么计算呢?
“大嫂,也不是母亲偏心,您看,大哥当官那么多年,留有不少私房,咱们三爷身上一官半职都没,又不是侯爷,母亲偏心点,您别见怪。”苏三夫人看着大夫人皱起了眉头,忙堆着笑道。
大夫人心里冷笑,将那文书放下没有说话。
于是苏三夫人便看向了苏景天。
话还未出呢,就听得外头有丫鬟急匆匆的进来道:“老夫人,族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