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有钱,府里的人不好找,外头的杀手总能找到。
只是,他毕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以前又没有接触过这个方面,哪里那么好找人,问了一个多月,前几天才好不容易被他问到有接这种活的,今儿人家却回话说,他们只管杀人,如果找到地方了,他们可以去,两万贯一条人命,但是要他们去找人,没那个闲工夫。
如果非要他们找也可以,十万贯,不还价。
他当初从外院拿的五万贯这几个月也用掉一些,哪里来的十万贯买凶?
除非……
想了想,苏瑾明轻声道:“母亲,我已经找到专门干这种活的人,但是对方说,若是要他们去建州找人,得要十万贯。”
“十万贯!”苏锦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杂种如何值得这么多钱?”
别说苏瑾明费尽心思才拿到五万贯,她的嫁妆,蒋氏也都只准备了三万贯的!
蒋氏亦紧皱起眉头道:“如何要这么多?”
“对方说,咱们要杀的那人是在皇帝那挂了号的,一旦杀了,皇帝必然要追究,少不得他们得担一些风险,若是我们给了确定地址,他们收两万贯也就够了,但是现在还要去找人,这从京城到建州可是千里之遥,那杂种还不定会待在建州,他们就得派人顺着线索去追,这其中的花销就大了。”苏瑾明低声说道。
说完之后,看了看蒋氏和苏锦玉,接道:“其实,我们也可以等等,等那杂种回京再说,只不过,如今在琼林宴上,皇上亲口夸了那杂种所做之茶,而且,那些参加琼林宴之人也都交口称赞,听闻荣国公世子还放话说,他要跟那杂种合作,若是等那杂种回京,咱们只怕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这话,其实是中间那个介绍人说的。
那介绍人说,江湖上的人,都不愿意得罪京城权贵,现在是那些人缺钱,而且你们也是侯府,这才愿意冒这个险。
若是日后他们发现苏月跟那些权贵走得近,而且的确被皇帝护着,那是怎么都不会接这个活的。
声音再顿了下,苏瑾明轻叹了口气道:“要不,咱们便先放弃吧,等以后找到机会……”
“不!”蒋氏冲口吼道,满脸阴狠的,压低了声音道:“等不了!她害得我儿如此,害得我们四人落到这般地步,如何能等!好不容易她现在出了侯府,而且还得罪了蔡霁那臭女人,现在她死了,正好可以嫁祸给蔡霁,一箭双雕!这样,你父亲才能再立我为正妻,你们才能恢复你们应得的身份!十万贯算什么!若是咱们一直是这样,这偌大的侯府,也是替别人守着!”
如今她管着账,这几个月将侯府库房全部清点了一遍,这才知道,当初她是有多蠢,才想着去打那些餐具的主意。
侯府库房里百年积攒下来的东西,那些名贵字画,古董,玉器,总有百万贯之巨。
而且,现在侯府少了那么多人,也少了许多开销,就现在看来,一年下来,至少有几万贯的盈余。
将那些钱购置土地和铺子,便又有了新的收入。
可这些钱财,若是那蔡霁生下一个儿子,就都成了蔡霁儿子的了。
苏瑾明作为一个庶子,就会如同五房一样,只能分点肉沫而已。
还有,不说侯府库房,就老太君手上的钱也不少,去年的田租什么的,都是收在老太君手中,到现在,也不过交了一半出来而已。
若是不下狠心,这些钱留着也是别人的,还不如她这次拿了出来,一次性解决掉那两个贱*货。
才能一劳永逸的,占有这侯府。
苏瑾明看着蒋氏那狰狞的脸色,慢慢笑了起来,道:“母亲说的是,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那蔡霁和蔡相毕竟是亲戚,苏景天的承爵文书一直没有下来,就说明蔡相还是暗自护着蔡霁。
等什么时候皇帝的怒气消了,少不得蔡相还是会力挺蔡霁。
那时候,蒋氏就不可能再掌家。
侯府的那些钱,总归是落不进他们手中。
还不如破釜沉舟。
若是这事成了,苏月那贱*货死了,蔡霁也被拉下水,他们前途一片光明。
便是没成,他们无非就是回到预定的轨迹中去。
“府里帐上还有三万贯,我给你库房钥匙,你去拿几样东西卖了凑一些,等下我就去你祖母那拿一些。”蒋氏轻轻冷笑着道:“侍候你祖母的大丫头黄竹一心只想上你父亲的床,这次,我便如她的愿,只要她打开箱子,将你祖母私藏着的钱拿给我就是。”
老夫人已经卧床几个月,人都有些浑浊不清,身边的事都归黄竹管着,只要她松这个口,想着钱总归是进了侯府账上,黄竹不会不给。
十万贯。
她一定要要了那杂种的命!
“哥哥,你要跟那些人说,找到苏月不要马上杀了她。”苏锦玉狞笑道:“要先画花了她的脸,再一起强了她,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她连死都不痛快!”
苏瑾明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母亲先将账上的钱和钥匙给我,加上我那的,应该便能让他们出手,祖母那拿的,再补回来给我就是。”
当日晚间,有人进了马骁租住的院子,将三万贯交子,一万两白银,以及一箱子的古董字画,还有对方亲手所写的契约和杀人要求一起交给了马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