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苏月笑了一下道:“赵将军帮过我,这不过是看我是个孤女,想着给我做脸面而已,这上面有梵文,与其说是发笄,不若说是护身用的,所以,放在箱子底下,压压小鬼也好。”
说着,指着案头放置着的那根玉笄道:“别的都取了,插这根就好。”
白露抬眸看去,见那案头上的玉笄不觉一愣。
她可从来没有看过这根!
“我来,你们出去。”声音刚刚响起,谢珏的身形已经闪进了门里,带着一边脸上抽一边脸上笑的怪异表情道了一声。
(笑是因为云轻鸿的被退,抽是因为那铁木的还要压箱底!)
白露和薄荷赶紧的躬身退出了房门。
苏月侧头斜瞅了他一眼,道:“想听就进来听就是。”
何必躲窗户外头偷听?
那头上还有落叶呢!
谢珏哼哼了两声,将脸揉了一下,拿起梳子道:“你若是要护身用的,爷给你雕上十根,一个箱子压一根!”
万年铁木算什么,我找十万年铁木!
苏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挑着眼角瞅他,道:“你可别再弄了,现在这些,我都戴不过来了,你弄的,我可不愿意压箱底,我得日日戴着才好。”
听得前头,谢珏还怒瞪她,听到后头这句,那话还在心里转悠了两圈,顿时从头顶甜到了脚底心。
是啊,心上人送的东西,那是巴不得日日戴在身上,穿在身上(他身上就挂着苏月送的奇形怪状的荷包,身上穿着苏月做的针脚都错了的内衣),只有那不相干的,才是随便对箱底一丢。
苏月的东西岂止十个箱子,这么一丢,只怕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而且,苏月是个重情重义的,赵皓的确对她有过护送之情,若是单为了他而退回去,也的确有些绝情。
既然苏月都不在意,他若是太在意,岂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嗯嗯,便让薄荷将东西放远一些,然后不帮赵皓出主意就好。
哎呀,我真是个大度的男人!
瞅着谢珏脸色变换,苏月眉头微翘的,抬手,勾下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道:“三爷,你瞅瞅这个是什么。”
谢珏被她吹得心神俱荡,声音都娇软了一些的道:“什么?”
苏月从袖中拿出了那黄绢,在他面前展开,带了轻笑的道:“这个,是除了你的玉笄,我今儿收到最欢喜的礼物。”
谢珏的眼睛瞪得溜圆,直愣愣的看着那黄绢上面,皇帝用发挥得最好的书法书写的那一行字:将苏月赐婚于谢珏。
再想着她说的那句话。
只觉得心欢喜得都快跳了出去,眼前一片金光闪耀。
什么赵皓云轻鸿的,统统都被抛做了浮云。
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