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下,手下继续道:“还有,那镇国公夫人回府之后,见到父母如此异样,居然没有任何疑问,只见了一面便离开,这几日,再没有去见过父母,连问都没有问过,只是催促水大爷往边城送信。”
“送信?”谢珏想起在德旺楼镇国公夫人抛下的话,不觉冷冷一笑。
只不知道这送信两字一出,那位水姑娘又是个什么想法?
“是,原本水家是等着镇国公世子前来,还放话出去,说是自家世子外甥马上就要来了,让那些不听话的人小心些。”手下声音顿了下:“还有武县令那,水家特意派了奴仆前去警告,不过,被武县令那个妾带着人给打了出来。”
“哦?”谢珏不觉来了点兴趣:“那妾室如此彪悍?”
“武县令从老家带过来了一房家人,倒是个直爽性子,属下做好奇的问,那老头便一股脑的说了。”手下脸上不觉浮起了一丝笑意:“他说,那妾室本是代县一个镖局镖头的女儿,会一些拳脚功夫,以前,还跟着父亲一起走过镖,只是运气不好,连死了三个未婚夫,被人传成克夫之人,一直到二十多岁都没有出嫁,后来,武县令的夫人出外遇险,得此女相救,便主动出面,说动了此女做武县令的良妾,还说,自己过世之后,便马上扶正。”
手下一边说,一边偷眼往谢珏溜去。
这种有些八卦的事,以前谢珏可绝对不会耐烦听的。
“然后呢?”谢珏却是饶有趣味的问道。
他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不过,苏月喜欢听啊!
不明白苏月和石红飘怎么能一聊便是一个时辰,他特意在窗户外头偷听过。
那石红飘说的都是些这种乌七八糟的事,什么隔壁村里的猎户一上山就不见了,大伙都以为是被老虎吃掉了,结果是跟着外村的媳妇跑了……
还有那村头村尾,东家长西家短的,苏月听得那是一个津津有味,不断的催着石红飘说下去。
比听他说赚了多少钱,怎么搞死对手要兴奋快活得多!
所以呢,他也应该多听点这种事,待会回去便去给苏月说,这种让她脸上发光,两眼铮亮的事,怎么能让别人做!
谢珏脸上的那般神色,让屋子里的几人都不觉身体微抖了一下。
那手下轻咳了一声道:“那老仆说,武县令的妻子是武县令的姨表妹,打小身体就弱,怀了两次,孩子都没有保下来,反而让身体更加不堪,眼看着就是在熬日子,那次也是出门在外突然昏倒,幸好那妾路过救了,要不就死在外头了,所以才一心求了那姑娘进武家门。”
“这等事,你一问那老仆便说了出来?”谢珏却是眉头微蹙了一下,沉声道。
这家中佣人说妾室的闲话正常,但是正室夫人的这些事却是算家里的机密了,断不会让人乱说。
手下摇摇头道:“不是,那水家下人被妾室赶了出去后,便在外头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那老仆气怒之下,才被属下套出话来。”
谢珏微微颔首,道:“水家可有人往边城送信?”
“有。”手下忙道:“水家每日好酒好肉的供着镇国公夫人还有那姨娘,可等了三日还不见世子前来,便找了镇国公夫人问,镇国公夫人便让水家往边城送信,说是也许赵皓走错了路,让他们去通知一下。”
听得谢珏发出了一声冷讥的笑声,手下接道:“那送信之人,已经被人解决。”
声音顿了一下,手下再道:“下手的,是一个从北面回来之人,武功不弱,杀了那送信之人后,便回去晋州城,和那姨娘在外头见了面,随后,那人便准备往北而去,属下见事情紧迫,便擅自做主,将那人拿下。”
声音再度一顿,手下脸上露出了羞愧之意:“可是……”
“可是那人趁你不备,自尽了是吧?”谢珏淡声道:“那应该是童贯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