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翕动着,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
他心想,反正自己不差钱,就当是养着一个小玩意儿吧。
这样想着,言诺就说,“以后,我养着你,但你,必须只属于我。”
季饮冰脸色有些白。
言诺这才意识到,这话歧义很大。
他又道,“你是我的奴隶。”
闻言,季饮冰放心了。
主人是不会对奴隶动手动脚的,季饮冰彻底安心了。
“好。”
司机来了。言诺上车前,给了季饮冰一个地址。
季饮冰惴惴不安回到家。
家里,两个哥哥刚放学,正在和一群同样大小的孩子玩耍。季饮冰的父亲见到她,就骂了句,“萨达雅,你去哪里了!刚才阿汗来找过你,结果你不在,你可不能惹他生气,小心他生气了不要你。”
季饮冰默不吭声地走进里面的房间里。
他们这房子低矮而破旧,挡不住阳光,也挡不住太阳。
她的母亲,那个可怜的Z国女人,就躺在一个灰色的床板上。哪怕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垮了,他们的父亲,仍然每晚都要在她身上索要。季饮冰小时候总能听到母亲哭泣的声音,渐渐地,母亲学会了咬着牙不哭,怕吓到他们。
季饮冰坐在母亲的床边,她看着母亲蜡黄而消瘦的脸。
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一副营养不良,被奴役过度的样子。
季饮冰曾经听人说过,她母亲是被人骗到这个国家来,然后被人贩子卖了的。她的母亲,刚来的时候,长得可漂亮了,当时许多男人都争着抢着来买她。
本来,人贩子开口喊的是五万卢比,但是季饮冰的母亲初来乍到的时候,神志不清,空有一副漂亮的面孔。他们为了降价,故意拿这个弱点跟人贩子降价。
最终,是她父亲以四万元卢比的高价,买来了她的母亲。
四万元卢比,在那个年代,折合成人民币,也就六千块。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值六千。
买卖人口,本是非法行为,但在这里,却成了大张旗鼓的新鲜事。
季饮冰的母亲起初几年,一直被她父亲锁在屋子里。他每日每夜的折磨她,哪怕她母亲怀孕了,也还是不肯放过他。他们的哥哥,是在八个月早产的,早产的原因,是因为父亲在欺辱母亲的时候,动了胎气。
季饮冰若不同现实反抗,那么,她母亲的现状,就是她的未来。
前几年,季饮冰的母亲,渐渐地恢复了神智。
当她发现自己竟然被卖到了这个地方,还沦为了男人的禁,脔时,几乎崩溃。她想过逃跑,但还没跑出百米远,就被附近的人给捉了回来。她日日夜夜地哭,季饮冰听到她的哭声,也跟着哭。
后来,她认了命。
她恨这里的所有人,但她却爱着,也同情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她常在清醒的时候跟季饮冰讲,女人,必须走出去,去更好更高的地方。女人,不能臣服于男人的胯下,不能屈服于现实。
床上的人,幽幽地醒了过来。
季饮冰用中文,喊了一声妈妈。
她会一些中文,是母亲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