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跟在身后,“少爷现在不方便见人……”
客厅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道,还有一股酸臭的气息。
苏年华一眼便看到倒在沙发上的陵寒,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正要走过去,脚下一动,‘哗啦啦’倒了一大片的酒瓶子。
“他怎么了?”
玲玲叹了口气,红了眼眶,“叶小姐出事以后,少爷就这样了,每天喝的醉醺醺的,也不吃饭也不跟人说话,就在这儿坐着,谁喊都不理。”
闻言,苏年华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的跨过那些瓶瓶罐罐走到沙发前,一把提起陵寒的衬衫衣领,“人都死了,你***在这儿假惺惺什么劲儿?”
陵寒睁开惺忪的双眼,望着来人,不耐烦的抬起手,挥开了他,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别碰我。”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酒柜走去,对苏年华的闯入视若无睹。
苏年华捏紧了拳头,低吼道,“颜颜没出事之前,你三番两次的伤害她,出了事之后,你做出这副样子要给谁看?自我安慰嘛?假惺惺的告诉自己,其实你肝肠寸断,其实你比别人以为的爱她爱的多?其实她死了你比谁都痛苦?”
陵寒拉开酒柜,拿出一瓶洋酒,直接开了盖子,仰着头咕咚咕咚两口下去,然后冷眼看着苏年华,眼中一片凄凉,“我的痛苦,你们谁都不懂。”
“不懂?”苏年华怒火中烧,三两步上前,不由分说挥出一拳,拳肉碰撞发出闷响声,伴随着玲玲的一声尖叫,陵寒跌坐在地,酒瓶子磕在地板砖上,“哐当”一声碎了,橙黄色的浑浊液体流了一地。
陵寒丢下瓶颈,摸了摸嘴角,摸到一手的血,鼻腔里满是血腥气。
他自嘲一般笑了笑,满不在乎的爬起来,靠在酒柜上,盯着苏年华,“怎么了?现在她人都走了,你还要来跟我比比看,谁更爱她吗?有什么意义?”
苏年华只觉得怒气都冲到了头顶,捏紧拳头吼道,“什么意义?我也想问我守了十年的初恋在你这儿遍体鳞伤是什么意义,怀了你的孩子还被冤枉不是亲生的是什么意义,被赶出家门又是什么意义,流了产明明痛苦的要死,还求我们别告诉你亲子鉴定是假的是什么意义,她一心一意维护你,换来一场空,连命都松了,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义?”
他这一连串的话说的又急又快,说到最后,他的眼眶中一片赤红。
陵寒那原本混沌的眼神忽的找回一丝清明,他怔怔的望着苏年华,“亲子鉴定是假的,是什么意思?”
“从头至尾,我没跟颜颜做过一点不轨的事情,年会那天晚上,我们被人反锁在房间里,开始是我克制不住自己,可颜颜的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她推开我推开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果断,她的心理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
苏年华目眦俱裂,双目通红,一字一顿,都是叶欢颜这两年来所滴血泪。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凭什么相信你……”陵寒冷着脸,“就算要为她开脱,也不必再提这件事,”
“他说的没错,亲子鉴定是我调换的,羊水穿刺的结果,叶秘书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是我把两份鉴定的样本做了调换,苏年华的那份,其实是你的。”
一道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陵寒抬起头,看到乔木的身影,“普通”一声跪在了玄关地毯上。
“陵总,是我对不起你的信任,事情是我做的,是我陷害了叶秘书。”
“哗啦啦”一声酒瓶碰撞的声音响起,陵寒的后背撞在酒柜上,他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盯着乔木。
不敢相信他说出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