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彻用剑指着她,原本俊美英朗的容颜,由于嫉妒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夺走师父对我的关注?呵,偏偏你天赋异禀,就算不努力,就算四处疯跑玩闹,也依然进步神速……是,你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那我又是什么?”
“你是我的师兄啊!”
“闭嘴!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从来没有你这个师妹!不过快了,你中了钩吻之毒,必死无疑!到时候,我便又会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了!”
想到没有温浮欢的日子,公孙芜便会重新关注他,燕彻不由得仰头大笑,笑得张狂而放肆。
然而温浮欢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死去。
钩吻的毒对她无效。
她握紧手上的软剑,眼神里是迸发出的失望和恨意。
的确,若论功夫,燕彻不如她!
这场生死局,她是最后的赢家!
公孙芜出现的时候,燕彻不死心的上前,向前者告发了温浮欢欲私自潜逃的事情,以期公孙芜能够处置她。
温浮欢当时只觉得,自己把一颗鲜红火热的心,双手捧着送到别人面前,却被那人不屑一顾的丢在地上,随意践踏。
她不想解释什么,若结局是死,她便也认了。
公孙芜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深深的看了温浮欢一眼,把她丢在地上的软剑捡起来,递给她,声音平静而冷酷:“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毁掉自己,为师不介意彻底毁掉你……”
燕彻没料到公孙芜会是这样的反应,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道:“不,师父,不,想要背叛你的人是她!我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你不能让她杀了我!不能啊!”
看着温浮欢拎着剑,一步步朝他走近,燕彻没骨气的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乞求道:“小欢儿,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是你的师兄啊!你忘了吗?我曾经带你去……”
燕彻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而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别再说了,那是我的师兄,却不是你,我的师兄他……不是一个会摇尾乞怜的窝囊废!”温浮欢冷声低喃。
事情已经过去数年了,如今乍然想起那个名字以及那个人,温浮欢早已没了当初怒不可遏的感觉。
她唯一后悔的,便是没有当场杀了燕彻。
是的,她那一剑没有下死手,只是挑断了燕彻的手筋,留了他一条命。
从此以后,燕彻再不能习武练剑,这样的惩罚怕是比要了他的命更严厉,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燕彻由此怀恨在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点燃了自己的房间。
无欢谷的房子皆为树木搭建而成,遇火即燃,而那夜天干风急,大火不多时便蔓延了整个谷底,一发不可收拾。
温浮欢纵然武功不俗,却也难敌冲天的大火,眼看着便要葬身火海。
这时,百里炎披上沾湿了水的棉被,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护着她一路走到门口,却在正要出去的时候,被突然掉下来的横梁砸中。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推了温浮欢一把。
“……燕彻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可秦将军不是,他对你的好,柳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年的事也好,阿炎的伤也罢,都不是小姐的错,这么多年了,小姐也该放下了!”柳儿含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