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小姐为何一直躲着秦将军呢?”
温浮欢侧过头,对上柳儿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心里顿时有些懊恼。
她赌气般站起身,端过面前桌上的托盘。
“去就去,我还怕他生吃了我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当温浮欢站在秦琅的房间门外,伸出去的手,却怎么都敲不下去门。
就在她犹豫间,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你这么摇摆不定的,是想饿死我吗?”秦琅倚着门框道。
看他的模样,没有丝毫尴尬和不适,似是早已忘了那日说过的话。
果然,只是戏言……
这么一想,温浮欢也轻松了许多,把托盘往秦琅怀里一塞,道:“秦大将军,你在太师府养伤,也有些时日了吧?什么时候回你的将军府呢?你说你堂堂的一个大将军,总在别人府上蹭吃蹭喝,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啊?”
言下便有逐客之意了。
秦琅却好似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掏了掏耳朵,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他把托盘放到桌上,欺近温浮欢道:“哎,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说你不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赶我走?”
他一个旋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起了无赖道:“我不走!我的伤还没好呢!”
“你!”
秦琅刚刚那一个旋身的动作,分明再利落灵巧不过,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温浮欢自知若耍起无赖,自己比不过秦琅,便不与他计较。
她愤愤的指着他的手。
“好,你想住是吧?住啊!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我就不奉陪了!哼!”
她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真可爱!”秦琅在她背后,眉眼含笑的说。
……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人在朝堂又何尝不是呢?
秦琅原本打算养好伤再走,可没过几天,圣旨便传了下来,说南方大旱,颗粒无收,要他带兵护送赈灾银两南下。
转眼间,他已经启程半月有余,天气愈发炎热起来。
中午时分,在太阳下稍稍晒上片刻,便觉汗水涟涟,浑身的衣衫从里到外,几乎都湿了个遍。
“帝京尚且如此,南方岂不是要更热?秦琅的伤可还没好利索,舟车劳顿加上炙热的天气,他该不会熬不住吧?”温浮欢自言自语道。
说完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这是在……想秦琅么?!
不不不,她怎么会想那个没个正形的登徒子呢?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虽有正经的时候,可总还是会寻到机会就戏弄她,她怎么可能会想他呢?
温浮欢晃了晃头,挥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集中精神道:“每一年的旱涝,总是不可避免的会牵出不少贪墨的案子,看来这是连上苍都在帮她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户部尚书姚庆,似乎和长孙家是儿女亲家,也是温承胥留下的竹简名单里,排名仅次于孙仲显的人!
开门声响起,打断了温浮欢的思绪。
薛莫景从半开的房门里探出头来,眨巴着大而明亮的眼睛,道:“小表弟,总窝在府上多无趣啊!走,小爷带你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