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呀!”
尽管骑在马上,薛莫景还是想尽力够到温浮欢的肩膀,煞有介事的道:“你听我的,离姚修廷他们那一帮人都远一点,准没错!”
“好。”
“真听话!”
薛莫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的道:“哎呀,真是太瞌睡了!好想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啊!我去前头问问,什么时候安营扎寨啊!我快顶不住了!”
说话间,又是一个哈欠,看得温浮欢都犯困了。
大概是上天可怜薛莫景吧,太阳刚刚落下山不久,前方便传来停止赶路、扎营休息的命令。
为了精简行装,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一行人除了皇上、长孙皇后、闵王以及怀有身孕的薛贵妃各有单独的帐篷外,其他人都是两个人住一顶帐篷。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温浮欢恰好又和薛莫景住在了一起。
犹记得上次太庙祭礼,她和薛家兄弟一个房间,薛莫景不管不顾的洗澡,真是令她异常窘迫。
这种时候,温浮欢倒有点郁闷,为什么同行的不是薛莫寒呢?
别的先不说,以他谦和有礼的态度,肯定不会让别人感到不便的!
温浮欢坐在山坡的一块石头上,面前是好似艳丽的锦缎般铺展开来的夕阳余晖,瑰丽的光芒撒照在她身上,映得她双眸璀璨,面若晚霞。
她望着不远处的草地上,同旁人嬉笑打闹的薛莫景,不禁长叹了一声,顺手揪下来一棵狗尾巴草衔在嘴里。
“哎,怎么不是二哥来呢?”她自言自语道。
不远处,长孙桀和长孙冽并肩站在帐篷前,瞧着沐浴在晚霞中的温浮欢,六七分相似的面孔上是一样的诡谲和阴狠。
“……我倒是不知,这沈欢有何等样的本事,竟然让父亲在临行前一再叮嘱我们,务必在扈阳之行结束前设法除掉她!”长孙桀不解道。
他近来一直忙于大理寺的事务,并未和温浮欢有所接触,所闻也不过是从长孙丞相等人口中得知的。
若说温浮欢有些小聪明,他是信的,但若说她设计让皇上废了太子,甚至还一度冷落了长孙皇后,长孙桀是万万不相信的!
“依我看,她充其量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长孙桀断言道。
长孙冽却并不这么认为。
“大哥熟读经史子集,该是听过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论她识破大姐的计划,反将了一军是运气也好,还是确有头脑也罢,我们都切不可轻敌!”
他虽然同温浮欢只有过短短一次交谈,但却能断定此人深不可测,至少她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润无害。
对于长孙冽的劝诫,长孙桀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
“既然她对我们有威胁,除掉便是了……计划可都安排好了?”
“是,如果一切顺利,莫要说沈欢,只怕就连薛莫景,也会一并被拉下水!”长孙冽信心满满的道。
只听“嘎巴”一声,似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长孙桀和长孙冽齐齐回头,看到了来不及躲避且一脸慌乱的姚采涵。
两人互看了一眼。
长孙冽眼中闪现出杀机。
长孙桀则冲着他轻摇了摇头,接着便看向已经略平复了些的姚采涵,温声道:“涵儿,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