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神情微敛。
“怎么?生气了?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秦琅扁了扁嘴。
温浮欢不置可否,替他包扎好最后一道伤口。
“好了!”
秦琅起身穿好衣服,温浮欢则收拾散乱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
她看似在收拾东西,实则在出神。
刚才秦琅那声小媳妇儿,勾起了她记忆深处的一些回忆。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白衣鲜亮的少年,在开满了杜鹃花的漫山遍野深处跑来,把手里编制好的花环戴到了她的头上。
“真好看,像个漂亮的小媳妇儿!”少年如是道。
见温浮欢怔怔的盯着药箱出神,秦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该不会是背着我想别的男子吧?那我可不准,你不想我可以,但不许想别人!”他略显霸道的说。
温浮欢倒也不和他计较,盖上药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
“听说你此次南下,调查了前阵子涝灾的事情,都查到了些什么证据?”她仰着脸问道。
“你特地过来给我包扎伤口,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些消息吧?”秦琅眯眼问道。
“你要是这么认为,那我不问了!”
温浮欢站起身,作势便要离开。
秦琅急忙把她拉回来,重新按回椅子上,道:“我说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别说你不是为了这些消息而来,就算是也没什么,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油腔滑调!”
“只对你一个人而已!”
温浮欢明显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撇撇嘴道:“秦琅,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秦琅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吧?要欠也是这辈子欠的!”
说罢,他自己倒先乐了,连连摆手道:“不说笑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查到了些什么吗?我这就告诉你!”
其实秦琅查是查到了不少,就是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而他呈交皇上的那些所谓的证据,远远不足以治那些贪官污吏的罪。
“他们应该是在被慕容献发现后,迅速销毁了一切证据,所以我能拿到手的证据非常少,关键还是在于……”
“那本账册?”温浮欢抢先道。
秦琅一脸吃惊道:“你怎么知道账册的事?”
温浮欢狡黠的一笑,半真半假的道:“如果我说,账册在我手里呢?”
“什么?!”
秦琅这下更加吃惊了,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竟就在温浮欢手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追问道。
“慕容兄妹的事,你想必已经从皇上那里听说了吧?”
“嗯,皇上说他们二人的陈词,和我的调查基本一致,只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所以说的话不足采信!”
温浮欢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
正值盛夏,这里又临近密林池塘,虫鸣蛙叫不绝于耳。
温浮欢伸手打开窗子,望向遥远的天际尽头,那里碧空如洗,白云缠绕,仿佛有神祇仙侣。
她忽然转过身,望着疑惑渐深的秦琅。
“他们不是没有证据,他们是把证据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