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真是有心了!”
“父皇过奖!”
李奕颢抬眼看向正中央,两名舞者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踏着鼓点,极快而优美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不住叫好。
他视线轻移,悄悄落在了一袭百蝶穿花裙的温浮欢身上,眸光骤然一沉,唇角微微扬起一个阴险邪恶的弧度。
电光火石的瞬间,两名舞者竟齐齐持剑朝薛夫人刺了过去。
旁的人并未察觉到异样,毕竟剑舞也有近身表演,并不会伤及宾客,况且方才两名舞者也曾持剑朝长孙夫人而去。
长孙夫人只稍稍惊讶了一下,旋即便恢复如常,稳如泰山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两相对比之下,若是薛夫人起身躲避,未免会让人笑她胆小,同时又会失了太师夫人的仪态,说不好还会连带着让薛太师的脸上无光。
所以明知道那二人真的有伤她的意思,薛夫人仍旧不能躲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把利剑朝她袭来。
温浮欢一时猜不透李奕颢的意图。
这可是在宫廷的夜宴之上,他调教出来的舞者若是不小心伤了大臣的女眷,于情于理都对他没有好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为了逼她出手!
猜到李奕颢的目的之后,温浮欢目光愤怒的望向他,而后者则气定神闲的挑了挑眉,端的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似在说——你猜,他们究竟会不会真的伤了薛夫人呢?
照理说,李奕颢该不会那么愚蠢,让自己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可他本身就是个疯子,哪里又会按照常理出牌呢?
万一……
对方可是对温浮欢最好,也最是让她在乎的薛夫人。
她不敢赌这一把!
于是,在那两把利剑距离薛夫人寸许的时候,温浮欢扯下丹桂树上缠绕的丝绦,足下轻点,一个轻盈的起身,迎了上去。
她的上前,让包括皇上在内的众人,都大感意外。
不过眼见李奕颢仍旧一副面带微笑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吃了一惊的众人才渐渐平复下来。
“老四,这是何意?”皇上皱眉问道。
“父皇只管看便是,儿臣保证,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李奕颢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温浮欢的迎战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所以并未让人上前阻止。
温浮欢方才从旁观看时,只觉得两人功夫平平,说白了也不过是花架子,空有形而无神。
如今自己亲身上前,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分明是个中翘楚,尤其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几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剑阵。
温浮欢一来手上没有兵器,且又身穿裙装、行动不便,难免束手束脚;二来也不想过分暴露自己的身手,所以几番过招下来,应付得颇为吃力。
可对方竟隐隐有置她于死地的意思。
就在温浮欢左右为难,犹豫要不要奋力一搏的时候,突然有一把剑朝她丢了过来,接着便传来清朗的男声。
“欢儿,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