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告诉温浮欢,保全自己,不要救他!
可是怎么能呢?
她怎么能那么做呢?
温浮欢的点漆般的眸子里,瞳孔渐渐收缩,神情中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关键时刻,玉虚道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分明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手劲儿却大得出奇,以至于温浮欢竟分毫动弹不得。
她转过头,怒视玉虚道长。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这里是皇宫,到处都是禁卫军,就这样贸贸然出手,别说救不了他,就连你我都会被搭进去的!”玉虚道长神色凝重的道。
“怎么?你怕了吗?”温浮欢冷笑,“呵,你怕死,我可不怕!再说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这丫头!”
就在连玉虚道长都快拦不住温浮欢的时候,一道低沉而悦耳的嗓音幽幽传来,并伴随着轱辘轧过青石路面的声音。
“早就有人同本王说,今日宫里来了不少人,本王还不信,如今一见,果然热闹!”
已是深秋的夜晚,空气里都浸满了凉意,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男子身上罩了白狐毛的鹤氅,愈发显得清矍瘦削。
可他偏偏还摇了一柄折扇,端的是恬适悠闲。
尹舟推着轮椅来到近前,闵王笑容淡淡的向皇上和太后等人弯身行礼:“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皇上抬了抬手,道:“闵王免礼!”
“谢皇上!”
闵王直起身体,目光流转,状似不经意的落在了薛莫寒身上,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薛大人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抓起来了?”
长孙丞相明知道闵王来者不善,多半是来帮助薛莫寒的,但却不得不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闵王听罢,没有像旁人最初那样,露出惊愕或者害怕的表情来,而是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朗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直把长孙丞相笑得莫名其妙。
“王爷?”
“抱歉,实在是这件事太好笑了,本王忍不住!”
闵王摆摆手,勉强止住了笑,望向薛莫寒,问道:“本王听说患了瘟病的人会全身流脓溃烂,可薛大人除了脸色苍白些,整个人可是好好的,怎么会是身染瘟病的人呢?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经他这么一问,众人心里不禁也有些怀疑。
“不会的!”
长孙丞相斩钉截铁的道:“薛莫寒被患有瘟病的人所伤,伤口处分明沾染了那人的血,怎么可能不被传染呢?”
“丞相大人这么说,薛大人患病的事,也只是你的推测咯?”闵王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