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统领!”
禁军抱拳应声,认真的在周边检查起来。
他和其他禁军的搜查方式不一样,并不怎么动手,而是左瞧瞧、右看看,偶尔会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青铜色的盔帽下,是一张略显稚嫩的清秀脸庞,满满的少年感。
就在皇上疑惑,秦琅怎么会挑出这么一个少年兵来检查的时候,后者突然神情微变,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微微凹下去的地方,伸手一按。
原本平滑得几乎为一体的墙面移动开来,留出了一个一人高矮的门,然后便是长长的一排石阶。
前方昏昏暗暗,没有任何光亮,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长孙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机关那么隐蔽的密室,竟然会被发现。
有惊慌和意外从她眼底一闪而逝,她急忙起身走过来,正想阻止他们,却见秦琅不等皇上命令,就端起一旁桌案上的烛台,率先走了进去。
皇上并没有责备甚至制止他的意思。
和晋见状,带着其他的禁军,也跟在秦琅身后进了密道。
皇上没有动身,而是深深的望了长孙太后一眼,那眼神好似在问她,你不是一口咬定没有扣留温浮欢吗?那这间密室又是怎么回事?
长孙太后避开他质问的眼神,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缓缓握紧。
这时,皇上也大步进了密道。
闵王也由尹舟推着轮椅,向密室内行去。
在经过长孙太后的时候,他忽然抬了一下手,轮椅便停了下来。
闵王扬头望着长孙太后,脸上是淡漠而疏离的笑,似乎有些浅浅的嘲讽。
“老佛爷身为皇兄的母后,该是最了解他的,他对凡事皆可忍耐,唯独有人动了他最珍爱的人或物,难道……上次的事情,还不足以让老佛爷吸取教训么?”
“你!”
长孙太后皱眉盯着闵王。
闵王轻笑了声,再次抬手,轮椅继续向前行去。
长孙太后望着他和尹舟的身影,一并消失在昏暗的密道中,心里别提多恨了,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她当然知道闵王指的是什么事。
那还是皇上初登大宝之时,他看上了乐府一个名唤嫦儿的乐师。
说是乐师,其实有些高看她了,因为她除了吹埙,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寻常演奏的时候,她都是在一旁帮忙摆摆乐器,递递东西。
因为嫦儿是乐师的女儿,且宫里也不缺她一个人的月钱,加上她又生得乖巧伶俐,讨人喜欢,所以谁都没有在意过她白拿月钱的事。
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勾引新皇,引得皇上频频出入乐府,甚至为此荒芜了朝政。
长孙太后一怒之下,派人把嫦儿送出了宫,卖进了帝京最下贱的窑子里。
嫦儿虽然生性活泼好动,却是个刚烈的性子,任凭鸨母怎么打骂,她就是不肯屈服……后来便趁人不注意,挣脱了束缚,装柱而亡!
就是这件事,让皇上恨极了长孙太后,且一恨便是好几年。
这也是当初长孙太后离京,去峰元寺礼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