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不想相信这些,甚至在把瓷瓶丢出去的前一刻,他还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长孙太后别去捡。
然而他终是失望了!
在生死面前,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如今,事情已然再清楚不过,瘟病一事就是一个阴谋,一个为了铲除异己,而不惜牺牲无辜百姓性命的阴谋!
皇上不顾长孙太后的恳求和哭诉,站起身来,命令道:“来人,把长孙丞相削去官职,关押收监,等候发落!”
顿了顿,他从袖中拿出另外一个瓷瓶,交给秦琅。
“把解药交给太医署,让他们尽快研制出更多的解药来,送到隔离区!”
“是,末将遵命!”
皇上转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长孙太后,神情冷漠的道:“母后回宫也有段时日了,该回峰元寺继续潜心礼佛了!”
长孙太后明白,皇上这是彻底对她失望,要赶她走了!
她起身跑到皇上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哀家!哀家可是你的母后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哀家呢!”
皇上看着她,冷笑道:“母后?呵,你伙同舅父对付朕的朝臣,残害朕的百姓,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你是朕的母后,是这琉安的太后?”
“哀家、哀家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全都葬送在你们手里,这是一句一时糊涂就能一笔勾销的吗?往后的日子,母后还是在峰元寺诵经礼佛,以洗清自己的罪孽吧!”
说罢,皇上再不肯停留,大步走出了南弥宫。
长孙太后想追出去,却被守在外面的禁军拦住。
“老佛爷,皇上有令,在您前去峰元寺之前,不得离开南弥宫半步!”守门的禁军面无表情的说。
“呵……”
长孙太后自嘲的笑了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声音从身后响起,她以为是皇上去而复返了,欣喜的转过头,“皇上!”
待看清来人后,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哀家的笑话的吗?”长孙太后冷着脸问道。
闵王漠然的一笑,“本王可没有那份闲工夫!”
“那你来做什么?”
长孙太后一边说,一边转身走进了殿内,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闵王摆摆手,守门的禁军立刻收起长矛,侍立在两旁。
他让尹舟也留在了殿外,自己操控轮椅进到殿内,对正在收拾细软的宫婢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同老佛爷单独说!”
“是,奴婢告退!”
待宫婢们全部退下,殿内只余他们两个人后,长孙太后没好气的道:“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就快走!哀家乏了,想歇息了!”
闵王定定望着她,眼中涌出了交织在一起的各种复杂情绪。
“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的母妃,是否也曾被你关进过水牢里?”
长孙太后闻言便知道,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