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应饶关的战事如何了,不知道他……可还好?
……
翌日清早,温浮欢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丧服。
铜镜里的女子粉面桃腮,乌鬓如云,哪怕身着缟素麻衣,亦难掩出尘的清丽,只那一双眸子如凝了冰,不含一丝感情。
温浮欢唇边浮现出若有似无的冷笑,眸底嘲讽渐起。
犹记得,她上次身穿丧服,还是在敛葬温家众人的时候,如今再次穿丧服,却是为了给仇人吊唁。
薛莫寒不晓得什么时候进屋来,站在她身后,神情严肃。
“你若是不想去的话,可以称病不去的。”他道。
温浮欢收回目光,转过身来:“无妨,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不就是吊唁一下吗?我不想让老爷和夫人难做!”
以她对长孙家的了解,若是此次她不去,他们还不到要趁机生出什么挑衅呢!
薛莫寒心疼的望着她,都这种时候了,她首先想到的还是别人。
她什么时候才会替自己着想呢?
“这都是小问题,我们还应付得来!”薛莫寒又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浮欢丢下这么一句,拿起桌上白色的绢花,别在了髻子上,大步走出了房门。
太师府的马车已经候在府外了。
温浮欢刚一到大门口,薛太师和薛夫人也并肩出来了。
一见到她,薛夫人就流露出惊艳的神色,上前拉着她的手,直感叹道:“这人要是生得标致了,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姨母……”
这种时候还能说笑的人,怕也只有薛夫人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薛太师就板起脸,颇为不悦的道:“夫人,如今可是国丧期间,你这般玩笑,成何体统呢?”
“国丧又怎么了?死得是皇上的娘,又不是我的娘,我怎么就不能玩笑呢?”薛夫人不客气的回嘴道。
薛太师被噎了一把,无可奈何的道:“这……”
“娘,小心祸从口出!”薛莫寒婉言道。
薛夫人轻哼了声,满不在乎的道:“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你们父子,一个二个都是胆小鬼!”
说话间,她朝四下里看了看,皱眉道:“景儿呢?不是告诉他今儿个要进宫吊唁,让他早些起身么?怎么人还没到呢?”
薛莫寒忙向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差下人去催。
不多时,下人从府里匆忙跑出来,叫嚷着:“不好了,不好了!”
薛夫人一听这三个字就头大,瞪了下人一眼,斥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还嫌府上最近不够倒霉啊?”
“夫人……”下人讷讷的不敢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三少爷人呢?真是该说的事不说,不该说的乱嚷嚷!”薛夫人没好气的道。
下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回道:“三少爷他、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