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是长孙皇后的弟弟,皇上的小舅子,但若有人提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言论来,他就算侥幸逃过一死,怕是也要丢掉半条命的!
上次夙明宫的事情,已经让长孙黎吓破了胆,他实在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长孙夫人没办法,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长孙皇后,哀求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说句话呀!黎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帮他说句话呀!”
长孙皇后也是处于两难的境地,不知道是该求情,还是不该求情。
她到底不忍心让长孙黎受罚,加上长孙夫人都这般哀求她了,也不好袖手旁观,便出声道:“皇上……”
奈何她刚一开口,皇上便冷着脸道:“事实摆在眼前,谁求情都没用!”
他看向长孙夫人。
“你一口咬定长孙黎是被冤枉的,那证据呢?证据在哪里?朕还有诸位大臣们可都看到了,他在太后大丧之日,不禁喝醉了酒,还口口声声的唤着美人儿?呵,倒不知是哪位美人,让长孙少爷这般念念不忘啊?”
皇上阴测测的语气,让长孙黎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不禁转头望向长孙夫人,颤声道:“娘,你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好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错了就是错了,不许狡辩!”长孙丞相沉声道。
他转而向皇上行礼道:“请皇上定夺!”
皇上也不愿在长孙太后的丧礼上,过多纠缠于这件事,于是下令道:“来人,长孙黎目无遵纪,公然违逆皇令,是为不忠不孝,将他打入天牢!稍后处置!”
“是!”
禁卫军应声,上前架起长孙黎,像来时一样拖着他向宫外走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冤枉的!皇上,我是冤枉的啊!”长孙黎一面挣扎,一面不争气的哭喊道。
他泪流满面的样子,让长孙夫人心疼不已。
长孙夫人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温浮欢,后者眸子里的嘲讽和唇角的冷笑刺痛了她的眼,让她忍不住心生痛恨。
她倏然想起薛莫景虽然没被抓来,但指不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于是,长孙夫人面向皇上,磕了个头,道:“皇上,黎儿真的是无辜的!是薛莫景!都是薛莫景怂恿的他!皇上不信的话可以问一问,薛莫景也没有来!他也没有来!”
薛夫人闻言,顿时拉下了一张脸,不悦道:“长孙夫人,景儿是抱恙在身,这才没能前来,您可不能为了要提令郎辩解,就这样含血喷人吧?”
长孙夫人根本不理会薛夫人的话,一味的对皇上说:“皇上,您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找薛莫景!臣妇昨日还见过他,压根儿没有半分病容,怎么可能今日就病的出不了门了呢?”
她是下定了决心,就算长孙黎被治罪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坚信,薛莫景就算没有在别处寻欢作乐,单就谎称身体有恙而不来吊唁这一条,也够他受得了。
然而,就在皇上准备差人传召薛莫景的时候,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谁说我没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