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竹细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半个身子探出窗户,望着正准备弯腰钻进马车的温浮欢。
“你说得对,无凭无据的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没必要说出来徒惹是非!”
温浮欢身子微顿,唇角扬起浅笑,弯身钻入了马车。
回太师府的路上,柳儿瞧着面带微笑的她,忍不住抱怨道:“小姐还乐呢?您这简直就是花钱养了一只白眼狼,别的不会,就知道兴师问罪!”
“柳儿,你可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自己人吗?”温浮欢突然问道。
“什么样的人?”
柳儿细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是像我和阿炎这样,同小姐一起长大的人呀!”
温浮欢摇摇头。
“同我一起长大的人除了你们,还有不少师兄师姐以及谷里的许多人,可他们未必算得上自己人!”
“那……”
“我觉得自己人,就是知道一些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又愿意为你保密的人!”
柳儿顿时明白,温浮欢是把沈星竹也归为自己人了。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柳儿也不好再说沈星竹的不是。
于是,她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柳儿明白了!柳儿以后不会再与沈星竹为难了!也不会让阿炎那么做的!”
温浮欢赞赏的笑了笑。
……
粮草作假一案了结后,新筹备的粮草和御寒的棉衣已经陆续送往应饶关。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的军用物资的筹备,不敢有一丁点敷衍,尤其是沈星竹作为主要的负责官员,要求更是严之又严。
在得知温浮欢对粮草的态度后,他自然是不敢马虎,生怕自己会重蹈上一个兵部尚书的覆辙。
天气愈发寒冷,接连几场大雪之后,整个帝京城都变成了一座冰雕玉砌的世界。
屋里燃了好几个火盆,还是抵挡不住沁骨的寒意。
然而旁人都恨不得一天天的不出门,温浮欢却穿了连帽的狐裘,捧着手炉,一步步的走在厚厚的积雪上,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似乎不畏严寒。
她喜欢听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仿佛那是天地间最美好动听的声音。
“小姐——”
柳儿叫嚷着从后面跑来,脚下不小心一滑,摔了大马趴。
温浮欢回过身,瞧着狼狈起身的她,轻叹道:“不是说了雪天地滑,让你多当心些,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柳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着急嘛!”
说着便在四周环视了一圈,高声道:“阿炎你这个白吃饭的,见到我快摔了,也不说过来扶一下!”
百里炎凭空出现在了墙头上,睨着她道:“我的职责是保护阿欢的安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出了事,都要去救的!”
“阿猫阿狗?”柳儿指着自己,生气道:“你说我是阿猫阿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百里炎撇嘴道。
“你!”
知道他俩一吵起来就没完,温浮欢忙出声道:“好了,怎么没说两句又要吵架呢?你方才说着急,是有什么事吗?”